房玄齡和杜如晦看看爛醉如泥的韓元轉(zhuǎn)過頭再看著李二,欲言又止。
李二額頭青筋直跳,下意識地瞪著兩人“怎么?你們兩位大人還打算讓朕親自動手收拾?”
“咳咳,臣不敢。”兩人連忙拱手,一臉苦澀的抬著韓元放到了后院的床上,仔細(xì)地給他蓋好被子收拾停當(dāng)之后,三人將門掩上,便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翌日。
“各位愛卿,可有事要奏?”李二坐在高臺上目光犀利的掃視著殿下的群臣,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聽不出他的喜怒。
關(guān)隴集團的官員抬頭望向李二,一臉疑惑的看著李二。
陛下如此淡定,難道早已經(jīng)對五姓七族的逼迫做好了準(zhǔn)備?
他們關(guān)隴集團跟隨李淵起兵,他們的利益早已經(jīng)和皇帝捆綁到了一起,自然是要力挺李二的。
不為別的,只是利益而已。
跟隨李二的長孫無忌等人則是一臉狐疑的看著李二,難不成陛下真的已經(jīng)有了對策?
文官行列,長孫無忌看了一眼房玄齡和杜如晦,這兩人表情也有些不對勁。
長孫無忌伸手扯了一下房玄齡的衣角,小聲問道“房大人可是知道什么?”
房玄齡聽到長孫無忌的心里頓時一樂,原來你長孫老狐貍也有今日啊。
以前不都是你伙同陛下坑我們,今日終于輪到我們了吧。
房玄齡一臉難堪地?fù)u搖頭,“吾不知。”
嗯?
長孫無忌聽到這話懵了,你不知道?
難不成是陛下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難不成陛下要和五姓七望徹底撕破臉了?
長孫無忌的心思活躍了起來,腦海不斷地浮現(xiàn)出一個個猜測,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杜如晦看了長孫無忌一眼,和房玄齡對視一眼,嘴角露出竊笑,很快便掩飾了起來。
但這一切都被一個人盡收眼底,正是宿國公程咬金。
“果然,老房,老杜和陛下有什么奸情。”
“哼哼,你還想瞞著俺老程,誰不知道俺老程是出了名的聰明。”
程咬金撇撇嘴,低下頭嘀咕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微乎其微的聲音傳進(jìn)了程咬金的耳朵。
“阿丑,老實點。”
程咬金抬起頭朝著秦瓊嘿嘿一笑,頓時渾身輕松起來,一臉期待地看著李二。
似乎等待著他們的表演。
李二面無表情地坐在高臺之上,看不出一點的破綻,實則心里一驚忍不住地激動起來。
就這墊腳石還沒有出來,有些不好發(fā)揮。
戶部侍郎崔年站了出來,拱手對著李二開口說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李二見到此人出來了,心里頓時一喜,可臉上依舊是風(fēng)輕云淡,微微點頭。
“《論語》有言‘百姓有過,在予一人’,君王之德系于天意,有德則天順,四海升平,失德則天反,予以警示。”
“天下之過,在系于君王,執(zhí)迷不悟,國運危矣。”
“哦?崔大人要朕如何做呢?”
崔年昂首挺胸,慷慨有力的說道“陛下應(yīng)下罪己詔!”
若是放在以往,李二只能如同貞觀二年一樣妥協(xié),然后下發(fā)一封罪己詔。
他記得很清楚,去年罪己詔中的一句話。
若使年谷豐稔,天下乂安,移災(zāi)朕身,以存萬國,是所愿也,甘心無吝。
可是結(jié)果呢,該大旱還是大旱,下了罪己詔有什么用處呢?
昨日加上韓元列數(shù)了下發(fā)罪己詔的害處之后,李二就決心不再妥協(xié)。
光口頭悔過一番又有什么用,是能換來災(zāi)民幸福生活?
若是如此,朕整天下罪己詔都愿意。
還不如朝廷上下一心,積極賑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