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的大唐府兵加上十多萬的輔兵朝著草原的深處而去,沿途的那些未曾消融的積雪也被大軍踩過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的草原倒不如說是荒原,一眼望去根本見不到一點的綠色,只有突兀的山峰若隱若現,還有那土色和積雪相互交錯著。
天氣雖然逐漸變暖,但是冰雪消融將草原的氣溫降的很低,加上那詭異而刺骨的寒風不停的吹著,那臉頰被吹的干疼。
韓元不得已掏出了自己早已經已準備好的頭套戴在了頭上,沒錯就是那種只露出眼睛的頭套。
韓元坐在那馬車上瞇著眼睛望著前方,雖然現在冰雪已經開始消融,但是仍然有大片的積雪,那些輔兵紛紛掏出了一條條的破布把眼睛給遮上了。
而大唐的府兵則是帶著標配的黑紗,遮蓋在臉上既能防止雪盲癥,又不妨礙視野。
正前面是李道宗率領的大軍開道,前面的積雪被大軍踩融化了,路面的都變的泥濘起來,幾次馬車都差點陷進去。
這段路程并沒有放出探馬,大的不敢說,鄯州方圓百十里內絕對沒有一個吐谷渾的部落。
初春的白天也并沒多么長,而這時候狂風又肆虐了起來,眼看著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李靖變派出了一隊隊的探馬前去尋找一個能夠避風且能扎營的地方。
不一會探馬就回來了,大軍直奔目的地而去,這里是一片連綿的山坡,那山坡雖然僅有一人之高,在它的側面卻能抵御寒風的侵襲。
三子等人在距離軍營不遠處的地方安營扎寨了起來,他們從馬車上取出了帳篷,便開始扎了起來。
隊伍中的馬則是被放在一處不遠的地方,而且在地上還丟了成堆的茅草。
在草原上牲畜比人的性命還要重要,茫茫的草原,若是單單憑借腳去丈量話,那恐怕要累死。
一切安置好之后,三子等人生火了起來,將那蜂窩煤引燃之后放進了爐子里,搬運到帳篷中安裝好。
那橘紅色的火苗貪婪的舔著茶壺的底座,茶壺中的積雪一點點的融化,三子從懷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精致的布袋,從中捏了兩把茶葉丟了進去。
水燒開之后,先給韓元送上了一杯,這才依次給眾人送了過去。
不遠處的軍營中那些輔兵則是開始扎營,紛亂中帶著一絲的安穩。
“老洪,那東西你帶過來了沒有?”這一路上韓元也和百騎司的校尉聊熟了。
洪斷抱著一杯茶小心翼翼的喝著,他自然知道這茶葉的不菲,“回侯爺,東西自然帶著呢。”
“嗯,這玩意說不定能發揮奇效。”
韓元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老洪,你發現沒有,其實這樣的生活比在長安舒服多了。”
“嗯,我本就出身行伍之中,長安太壓抑了。”洪斷愣了一下,小聲的說道。
“不是壓抑,而是憋屈,那種地方整天勾心斗角的,一不小心就中了套,這里多好啊,沒有勾心斗角,有的便是情義和熱血。”韓元裹著一張被處理過的羊皮開口道。
就這樣一路前行,在離開鄯州百里之后,大軍開始變得更加的謹慎起來,一波又一波的探馬,根本沒有任何的停歇,不斷的向大軍周圍擴散出去。
韓元自從出發之后就沒有見過軍事學院的學生,聽說他們也參與到探馬之中,而且是李靖親自下令,甚至讓自己的兒子第一個去。
要知道,探馬是最容易出事的兵種,就相當于現代的偵察兵,他們面臨的將會是無法預料的情況。
韓元有些擔心這些學生的安全,要知道這些人一旦死上幾個不但李靖要遭遇群攻,就連自己都無法逃過。
就在臨近青海湖的時候,大軍忽然停了下來,大軍開始呈現出戰斗陣型,這讓三子和洪斷不由的緊張起來。
“怎么回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