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出征松州的事情定了下來,不過讓韓元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也在其中。
以吏部尚書侯君集為當彌道行軍大總管,以右領軍大將軍執失思力為白蘭道、左武衛將軍牛進達為闊水道、左領軍將軍,劉蘭為洮河道行軍總管為主,征召府兵五萬。
“韓郎,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長樂不厭其煩的給韓元整理著身上的盔甲,一邊叮囑道。
“放心,等我回來,我回來了就娶你回家!”韓元意氣風發的跳上了戰馬,朝著長樂點了笑了笑。
正打算催動戰馬離去的時候,卻發現馬兒竟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韓元有些疑惑的低下頭了頭,卻發現長樂雙眼含淚的握著韁繩。
“父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打仗都讓你去啊!”
韓元再次翻身跳下馬,伸出手擦拭了長樂那眼角的淚水,溫柔的安慰道,“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行了,你就在長安等著我的捷報吧!”
說完,韓元直接把嘴映在了長樂那櫻桃小嘴上,隨后翻身上馬,狠狠甩了一下馬鞭,朝著遠處的軍營奔馳而去。
“等我回來,我回來就娶你回家!”
三子等人也急忙催馬追了上去。
韓元明白李二的意思,他這是在為李承乾做準備,一旦他死了,那么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將死的死,老的老,軍中便沒了威信。
而自己便是那個能幫李承乾掌握住軍中大權的人,而這根本不容他拒絕,除非李承乾不當皇帝了。
韓元在去往軍營的路上,腦子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個想法,自己這一生好像忙碌了起來,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咸魚生活。
雖然現在自己還是個侯爺,但一旦李承乾上臺那么自己一路就是封爵,成為國之棟梁。
然而自己從一介草民走到了現在不過僅僅用了數年,這一條路自己要走多久呢?
兒子,孫子,自己總不能不給他們留下一些基業吧?
想法一旦冒出來,根本阻擋不住,曾經自己也立志咸魚一般的過完這一聲,然而自己絲毫已經踏上了那條相反的道路。
韓元陷入了掙扎之中。
或許,獨孤家的老家伙說的不錯,自己也和他們一樣!
...
在韓元前往軍營的路上,經過的村子也有一同被征召的府兵,韓元拉住了韁繩速度逐漸放緩了下來。
那十多名的青壯似乎并沒有意識到戰場的殘酷,反而是躍躍欲試,而站在旁邊他們的親人早已經淚流滿臉,強壓著聲音不敢發出來。
站在前面的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看樣子似乎就是村長了,他端著酒碗高高的舉起,深吸了一口氣,中氣十足的喊道,“此戰,諸位要奮勇殺敵,切勿讓我關中子弟蒙羞,痛飲此酒,開拔了!”
那一群的青壯端著酒碗仰頭痛飲了下來,隨后狠狠的將酒碗摔在地上,隨后便來到了眾人的面前,拜別,然后握著兵甲便頭也不回的上路了。
那擠滿道路的人群也跟在青壯的身后朝著村外緩緩挪動著,是不是傳來幾聲婦孺的抽噎聲,但很快便被厲聲喝斥給制止了。
就這樣無聲息的送到了村口,村民止住了腳步,那群青壯再次回過頭雙眼含淚的拜別親人和鄉親,轉身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悄無聲息之中,卻盡顯悲壯的氣息。
一行人并沒有言語,只是沉默著趕著路。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韓元望著那群義無反顧的青壯,頓時心中滿滿的感嘆,低聲喃喃道。
...
長安郊外的校場。
那諾大的校場已經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