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天色也漸漸的昏暗了下來,王德從宮里急匆匆的敢了過來,說是有事,李二便帶著王德先行了一步。
院子的眾人各懷心思,安靜的坐在桌子兩側一人端著一杯茶。
“韓元,你小子膽子真大。”許久之后,長孫無忌將目光從韓元身邊的李岳身上收了回來,長嘆一聲,感嘆道。
韓元望著遠處樹上幾只鳥雀的嬉鬧落下的散葉,搖頭笑道,“老舅說什么呢?不過我這膽子大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反倒是程咬金一臉的平靜,只顧著坐在一邊舉著筷子瘋狂的掃蕩這桌子上剩余的肉。
“好自為之吧。”長孫無忌似乎對韓元的回答并不意外,韓元膽子大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既然自己能看出來這人的身份,那么想必陛下肯定也看出來了,畢竟那位是陛下最親近的人。
既然陛下沒有言語,那自己也根本無需多慮。
“這有什么好自為之的,世間因果本來就有始有終,該結束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阻止。”韓元笑道。
說完,還特意伸手對著一旁的李岳的腦袋抽了一一巴掌。
李岳抱著腦袋一臉委屈的看著韓元,他那清澈的眼中充滿了疑惑,自己這老老實實的坐著,怎么就挨揍了呢?
“咋了,不服氣?”韓元斜著眼瞥了李岳一眼,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得了,你牛。
李岳果斷的底下了頭,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反倒是房玄齡聽聞此話,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那臉上的陰霾,也變得開朗了起來。
也是,人家不急,自己急什么?
并不是說自己擔心這小子倒了之后,自家家族以后該何去何從,只是單純的覺得,如此大才不該摻和在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情。
“行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也不打擾了。”杜如晦看到氣氛尷尬了起來也沒有過多的言語,而是直接開口告辭了。
就連一項直言的魏征都沒敢說話,老魏頭當年是輔佐李建成的,宣武門之后便被如今的皇帝給收復了,雖然他處處看李二不順眼,典型的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人。
但是今日他卻是一言未發(fā)。
這老頭常年在河邊走,早就知道水何時漲何時降,但有些事情發(fā)生了,最好是東都不要動,更別提問了,不然的話,肯定會人頭落地,滿門抄斬。
“那晚輩就不送個各位了,今日也多謝各位前來捧場。”韓元一臉笑容的朝著眾人拱拱手說道。
眾人那臉色如同跟吃了蒼蠅一般,這世界上要是有賣后悔藥的話,他們今日打死也不會前來的。
韓元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的擔憂。
雖然自己來了一手偷梁換柱,但是對于自己這便宜岳父的脾氣自己還真是摸不著。
說他有情有義吧,他又格外的無情無義。
為了自己的皇位無論是誰都可以犧牲,哪怕是自己的女兒和兒子。
要知道去年為何吐蕃侵犯大唐,事情的起初是因為吐蕃國兩次想要和大唐和親,都被李世民拒絕了。
若是沒有自己插手,恐怕貞觀十四年的時候,吐蕃就會抱得美人歸了,為什么呢,就是因為李二見到了吐蕃的強大,一來要拉攏他們,二來想要實現自己北定高句麗的想法,那就要把屁股給保護好。
于是原本看不上吐蕃的李二便選了一個嫁了過去,還特意陪送了一大堆的好東西。
這轉變,快的簡直是離譜。
若是這個顯不出李二那臉變的快的話,那就要那老魏頭來說了。
當年怎么稱呼魏征的啊?
明鏡啊!
結果呢?
魏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