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七王妃思緒復雜五味雜陳時,童晏卻又道,“除了相貌雌雄莫辨,那副身軀更是如此。”
“哦?身軀也雌雄莫辨?”七王妃不免感到驚訝與疑惑。
“是的,其母懷她時跟奴婢的娘親私下爭寵,致她從降生便身子不全”
男兒身、雌雄莫辨、身子不全,若讓童心聽得這話便是要給童晏頒個腦洞大獎。
不怪她想得出,七王妃最在意的是容廉,抓住命脈順其心思編造罷了。
總歸只是聽一聽話,無所謂所言的真假。
但,越是胡編亂造、古怪離奇的說法,越讓七王妃深信不疑。
童晏跟童心同父異母此事不是沒查過,而童心在童家時爹不疼尚能理解,自己的生母對她不聞不問便是頗感奇怪。
如今聽童晏一番話,令人豁然解惑。
“真是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怪事。”七王妃聽完不由得開懷大笑,笑得花枝亂墜,眼里閃起晶瑩淚花,可見她此時心情有多么晴朗。
跪在地上的童晏見此,微闔眼眸,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不慎扯到嘴角刀傷額頭密汗又添了幾分。
刀傷是真,不過是她自己所傷。
機會只有一次,想活命自然要付出點代價,若錯過就再無翻身的可能。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不論七王妃如何高興,身邊的紅媽媽眸光流連在童晏身上,對那些話始終存疑。
作為王妃身邊多年奴仆,她深知自家主子的性子,在最愉悅的時候聽不進旁的進言,便是眼下未開口多說。
開懷高興過后,七王妃朝紅媽媽招了招手,“趕緊將宴童郡主送去偏院,再請個醫(yī)術高明的大夫給她診治診治,切莫讓這張如花似玉的臉留了疤。”
“是。”
得了話,紅媽媽抬步過去將人扶起來,童晏余光看著跟前的老奴,眉眼綻露意味不明的笑意,轉(zhuǎn)瞬即逝。
稍后送人進入偏院。
“媽媽這么急著走作甚?”
看紅媽媽準備離去,童晏癱靠在軟塌上,稍掀眼簾,“不知道的以為媽媽急著忠主,知道的則是當媽媽為王爺盡情,想早些送王妃去陪葬呢!”
忽然聽得這樣的話,紅媽媽不由得心里暗驚。
不過片刻鎮(zhèn)定下來,斜睨軟塌上的人一眼,“郡主能得著活命的機會自該好好惜命,聽老奴一句勸,想好后路免得得不償失。”
說完,便徑自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