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頭聞言,渾濁的雙眸瞥了一眼外面范錦甫一行人,隨后面帶焦急,悄悄的與王瑞林說道“大林子,你怎么什么差事都敢接啊!”
這王瑞林算起來,是這老王頭的侄兒,是他大哥的兒子,只是王瑞林的父母走的早,早些年間鬧饑荒餓死了,留下他一人獨活。
這王瑞林本來叫王大林,年輕時入贅到大戶人家,他岳父覺得王大林不好聽,所以給他改成了王瑞林。
因為有這么一層關系在,老王頭在得知自家侄子接了這么個差事后,才面露焦急。
王瑞林對此卻是滿不在乎,撇了撇嘴,說道“叔,只是送個信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說了,我這是為縣尊大人辦事。
若是辦的好了,說不定我還能在往上動一動呢,叔,這可事關侄兒的前程,你可得幫幫我啊!”
老王頭看著他一副官迷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開口教訓著他。
“混賬東西!”老王頭開口罵了他一句,隨后又語重心長的說道“那山上的仙人可不是那么好相處的,知道嘛,傻小子!”
王瑞林聞言,不相信的說道“叔,你可別騙我,我可是知道的,那山上的清風道長和睦可親,心地最是善良。
還給鄉親們賜下神水,那里不好相處了,我小時候還經常上道觀里去找清風道長玩呢!”
王瑞林久未回村,以為最近村里面傳聞中的仙人,便是他小時候看見的清風道長。
所以他認為老王頭的話,不過是他的搪塞之言,便有些氣憤的說道。
“說到底,叔你還是在怪我這些年里不幫襯你,所以此時才不愿幫我,但侄兒的情況別人不了解,叔你還不了解嘛?”
說道后面,王瑞林好似想到了什么傷心事,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委屈了起來。
別人只看到他的風光,卻看不到他的難處,這王瑞林做為一個倒插門女婿,在家被管的嚴嚴的。
這個里正的差事,也是靠他岳父的關系得來的,所以時常被岳父家看不起,更不許他與鄉下的那群窮親戚來往。
這也是為什么這些年里,他少有回村,連村子都回不了,更別提幫襯老王頭什么了。
老王頭看著自己侄子委屈的模樣,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大林子,叔知道你的難處,但那山上的仙人不是清風道長!”
“不是清風道長,那是誰?”
王瑞林有些疑惑的問道。
老王頭“是清風道長的師弟,楊逸,楊道長!那神水也是他吩咐清風道長給村里人的。”
“楊道長?”王瑞林皺眉沉吟片刻,繼續說道“那按照叔你這么,這位楊道長也挺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的,為何你還說他不好相處?”
老王頭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楊道長是心地善良,但他曾經也說過,不喜別人打擾他清修,所以才在山腳下布下迷霧,阻攔人上山。
就在前幾個月里,村里二狗的兄弟旺財,就因為受不了外鄉人的誘惑,三番二次的收人銀錢,給人送信上山,那位楊道長不厭其煩,一怒之下,將他從山上扔了下來……”
王瑞林驚呼道“啊?從山上扔下來,那豈不是直接將人摔死了!”
老王頭瞥了他一眼,說道“知道怕了?”
王瑞林沉默不言,只是微微顫抖的身子說明了一切。
老王頭見他模樣,說道“知道怕了就好,不過旺財沒死,也沒傷著,只是從那以后,他再也進不了山了!”
二人說話之間,門外的韓賦等人卻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范錦甫見院里的二人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遲遲沒有動靜,不由向院子里的王瑞林喊到。
“王里正,你還要本官等多久?若是這位老人家有為難之處,咱們去別家問問,另尋他人,不必強人所難,本官也是公務繁忙,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