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多大了,還撒——”
陳夫人上下打量顧清歡,比以前還年輕了,撒橋還真沒什么不妥。
她開玩笑的問:“你怎么回事,怎么越活越年輕了,吃了什么靈丹妙藥?”
顧清歡一時間還真無法解釋,她倒是知道修行者進入半仙境時,人是半仙之軀,這時候雖然不能長生不老,但讓人多活個幾十年還是沒問題的,她身子的變化或許就是有賴于陸白突破時引起的變化。
只不過,陸白引起的變化似乎很大,有點兒超出認知,把她的身子都變年輕了,她以為這或許是因為陸白修行功法高明的緣故。
當然,這話不足與外人道。
好在陸白早找到了借口,顧清歡順手就拿過來用了,“陸白的師門有些奇花異草,雖不能長生不老,但讓人駐顏有術還是可以的。”
她不忘提一句,“他若回山門,我讓他為姑姑尋摸一些。”
陳夫人擺了擺手,“哎呦,我快要入土的人了,還要什么駐顏啊,有心了,有勞了。”
顧清歡微笑不說話。
片刻后,陳夫人飲了一口茶,回到正題,“說吧,你今天這一大早的找我來,究竟想怎么壞我陳家?”
顧清歡忙敬上一杯茶,“姑姑,看您說的。我來其實沒什么大事,就是陸白今兒早上上了一個折子,現在應該到內閣了,想請姑父順手轉上去。”
陳夫人臉色嚴肅起來,“什么折子?”
顧清歡手里有折子的副本,蕓娘從懷里取出來,交給陳夫人。
陳夫人接過來掃了一眼,若有所思,繼而意味深長的笑起來,“這奏章出自你的手筆吧?擲地有聲,落筆生花,寫的太好了,就像用刀刻下來的,句句令人嘆為觀止——”
陳夫人抬頭看著顧清歡,“你長進了,以前你的文章全是些錦繡文辭,花團錦簇,讓人眼花繚亂,讀完了再一想,卻是有用的少,無用的多,這奏章寥寥數言,卻能誅心,寫得好啊。”
顧清歡沒說話,她在等那個但是。
“但是——”陳夫人把這文章放下,“你這奏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前面又痛斥永樂前城主,又指責廠衛的,看起來是為了變革南鎮撫使,其實是為了投石問路吧。”
陳夫人勸顧清歡,“這事兒一旦起個頭,以后就不止是一秋山莊,太上皇,劍仙呂易秋也得牽連進來,到時候這事兒就大了,何必呢?”
“姑姑,真不是。”顧清歡又搬出了陸白的掀房頂理論,“變革南鎮撫使才是我們的目的,不過想要最快最好的開一扇窗戶,莫過于告訴他們把屋頂掀了。”
陳夫人讓她別糊弄了,“我從小看你長大的,還不知道你打的主意?你這是投石問路,你不是要把屋頂掀了,你是準備把房子掀了。”
這份奏章一旦出現皇上的案頭,若得到了應允,那就是為顧清歡以后報仇開了個頭。
“不行,這份奏章你姑父是萬萬不可能呈遞上去的。”陳夫人斷然拒絕了。
顧清歡早有料到,“姑姑,陳家這些年日漸式微,就是因為缺少幫手,陸白現在雖然只是一個南鎮撫使,但前途不可限量。現在幫我們一個忙,以后陸陳兩家就是盟友了。”
這一番話說到了陳夫人的心里。
陳家作為四大世家之一,一直處于中立的狀態,不是因為甘于居中,誰也不得罪,而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只有中立才能生存。
四大世家中,現在顧家有皇帝,呂家有一秋山莊,莫家茍延殘喘,現在陳家若不拉攏盟友,在兩強擠壓下,遲早步莫家后塵。
所以,若是能有陸白的助力,陳家無疑會很好的走出現在的困境。
陳夫人也承認,陸白有這樣的能力。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