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曲水流觴之宴異常盛行,洛陽人爭相效仿。
但洛陽因為庭院流水,沒有江南那么雅致獨特,所以總有種東施效顰的感覺。
軒轅玨今日前來,雖然很是突然,但是冷嘯竭盡全力,把原本曲水流觴的規(guī)模擴增了一倍。
明年才是選秀的大選之年,一年的變數(shù)是很大的,若是今日能夠為了女兒,一舉得圣恩,那就少了很多波折。
軒轅玨臨出門,交代端秦去查一查水墨喝的合歡散是怎么回事,若是這茶本是給水灼灼喝的,他也要了解了解情況。
傳聞水灼灼和冷冰清是閨中密友,在冷冰清的及笄禮上,監(jiān)守自盜,難保不是她下的手。
最會被懷疑的人反而最容易擺脫嫌疑。
以后這兩人都是他后宮里的女人,年少的事情,可能會對終身都有影響。
畢竟這以后,一個是他的妃子,而另一個可是他的皇后。
再者憑著水墨那股有仇必報的性格,若是冷冰清真對她妹妹下了手,她定然不會顧忌,會讓那個人付出百倍痛苦,可是冷冰清還不能動。
洛子倫全程無話跟在軒轅玨身后,他就是這一點讓軒轅玨又愛又恨。
他作為一個帝王,已經先開了口,就是先低了頭,這可能是這輩子,他第一次低頭。
可洛子倫,沒有給他回應,他的沉默,表示對這個事情,不接受,卻無能為力。
奪妻之恨,何能解?
及笄禮上的賓客在下人引領下,都去后院換裝,換下正裝,再換上寬松舒適的春裝,也好觀舞飲酒。
更重要的是,剛才及笄禮未出閣女子都是要覆面紗的,可這曲水流觴宴,大家就都要解下面紗,以方便飲酒作樂。
這是絕佳的機會,能夠在心儀的男子面前展露才藝美貌。
而此時后園的書雁樓,冷冰清沒有因為是自己及笄禮而開心雀躍,相反卻愁緒滿腸。
剛才母親來過書雁樓,雖知自己這一生,很多事情無法做主,但是母親剛才卻要求她,今日必須要獲得天子青睞,而且晚上就有可能為天子侍寢。
她急忙讓貼身侍女請冷黎初過來,此刻,書雁樓仿佛如她的心情一般,三月春光里,卻猶如身在寒冬一般。
“哥哥,你一定要幫我,不然就沒有人能幫我了。”
她眸中含淚,楚楚可憐。
“冰清,你可知,你喜歡上的是什么人?”
“我知道。若不是我這出生,爹娘自然是會很歡喜這門親事的。”
“不。爹娘不會歡喜,會為你憂愁,妹妹,你不懂政治,不懂官場,你偏偏喜歡上最不該喜歡的人。”
“哥哥,到底是為什么?”
冷黎初蹙眉,他妖冶的面容下,眼神中是深深的自責。
“那夜就不該讓你偷跑出去玩耍。”
“哥哥。你倒是告訴我究竟是為了什么?為何我不該喜歡他。”
冷冰清伸手拉住冷黎初的袖擺,她已頗有越矩,只是心中實在憂愁。
“這是當朝絕密,我若告訴你,你能答應哥哥放下他嗎?”
冷冰清兀自低下頭,搖了搖頭。
“哥哥,我此生,非他不嫁。”
“你呀。”他嘆口氣。
“也罷,誰讓我這輩子就你這么一個妹妹呢,這脾氣還這么倔。”
他稍平靜了一下。
“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當年五王奪嫡,恒王做為天子的同胞弟弟,且深得自己母后和太后的喜愛,是最有希望當上天子的人,最后先皇力排眾議把皇位傳給當今天子。要求天子立毒誓不許戕害同胞。”
“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恒王爺永遠是對王位最有威脅的人,況且當年的皇后如今的太后,當年的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依舊在世,他們娘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