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晴,陽光明媚。
酒是好酒,水墨起來之時并未頭疼。
只是宿醉仍舊難受。
疏影小筑仍是昨夜模樣,沒有她的允許,下人不敢過來,她醒來之時只有紫冷在一旁看著。
“小姐醒了,可要梳洗?”
紫冷走過來扶她。
水墨起身,她扶額回憶。
斷斷續續,看到眼前杯盞狼藉,而空杯中,一顆紅豆骰子,孤獨而顯眼。
她拿起紅豆骰子,這明明是一對。
她忙打開榻邊機關,墻壁上只剩空蕩蕩的畫架。
“公子今晨離去,吩咐了不要打擾小姐,是王爺的人接了去的。”
紫冷回稟到。
“快,叫人來,找找另一顆骰子在哪。”
水墨擺手,自己先動手找了起來。
直到進來四個侍女,翻遍每一個角落,仍舊未找到那剩下的一顆。
“出去吧。”
她喃喃吩咐,四個侍女躬身退了出去。
紫冷走過來替她整理衣衫。
“小姐,穆家拔營了,五萬兵馬,要去南境。”
水墨仿佛聽見,又仿佛沒聽見。
“你幫我診診,我可,還是完璧之身。”
水墨看著紫冷,一臉茫然。
“我診過了,守宮砂都還在,今晨天尚未破曉,宣公子就離開了。”
紫冷眼角眉梢,都是一副老母親般慈祥的笑容。
“灼灼呢,醒了沒有?”
“紅寂陪著在游船,晨起和大小姐一起過來瞧了你,見你尚未醒來,才復離去。”
“昨夜,江南不太平吧。”
水墨邊說竟然邊笑了起來。
誰能想當年不被人待見,水家將要病死的二小姐,此刻卻能翻云覆雨。
紫冷看她此刻才真正醒過來。
“豈止是不太平,昨夜探子回了很多消息,小姐想先聽哪一個?”
“先說冷家吧。”
“冷家派人翻遍了聽雨樓,十里秦淮盡然無一遺漏,四百八十座啊,看來沒少安排人在我們聽雨樓中。”
“冷家公子隔三差五就在聽雨樓宴請文人雅客,豈止是喝酒而已,不過也無妨,以后都是大姐的,也省的我再安排。”
“冷家為何如此執著要促成大小姐和冷公子婚事?按理,慕容家小姐才是最為登對的。門當戶對,知書達理,容貌出眾,又是太貴妃母家,天下文人表率。”
“陛下親下江南,就是擔憂舉國一戰之時,江南后院起火,冷嘯此時若是還敢和慕容家聯姻,那江南的政治和文化,幾乎都落入他手中,那他就是不想自立為王,他的謀士估計也不會罷休。”
水墨微微皺眉繼續說道
“他可沒有這么蠢,會自掘墳墓。之前我總覺得大姐和冷黎初相遇得太過巧合,他恰好就知道大姐會遇到山匪一般。昨日我拜見陛下,這一切突然就明了了。”
“小姐是說,冷公子有意促成這一切,為的就是能取得陛下信任?”
“不僅如此,冷嘯是想為兒子鋪平仕途。”
水墨邊準備沐浴邊吃著糕點。
“我不明白了,這與大小姐有何關系?”
“江南民間都傳冷嘯不是當年老國公親生,而且他為了國公之位謀殺了老國公獨子,自己取而代之,這些雖是謠言,但是足夠撼動他的威信。”
“這些年他兢兢業業,仍然沒辦法徹底消除這些傳聞,你瞧昨日冷冰清及笄禮,慕容家和容家老太太均未到,慕容家的當家人慕容豐衍都沒來,這些傳聞仍舊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
“而母親是冷家嫡長女,血脈純正,娶了大姐,冷黎初以后就不用為此所累,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為新國公。而且有水家如此龐大的經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