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這段時間心力交瘁,相信大姐也是一樣的感受,現在能夠這樣安詳的看著兩個最愛的姐妹,她已經非常滿足了。
水清淺,已經成長得不需水墨操心了,無論是持家,還是自保,她已經游刃有余。
這一夜本該是非常安詳的一夜,她們應該在清晨天不亮起床,然后開始為水清淺梳妝打扮,接待賓客,水家每個人都分工明確,由容昭毓整體負責,水墨畢竟是女兒,這種事情,不好出面。
一切都這般有條不紊,水家的女兒風光大嫁。
直到夜深人靜,下人忙碌著宴席,三姐妹已經睡著了。紫冷猛然推開房門,夜里的涼風頓時灌了進來,水墨警覺,立刻醒來。
紫冷站在紅燭之下,她旁邊就是水清淺大紅的嫁衣,襯得她的臉色緋紅起來,紫冷那般沉穩的人,手都不禁有些顫抖,她用唇語告訴水墨——
大夫人,過身了!
水墨楞了好一會,這才輕手輕腳下床,紫冷立刻拿了衣服,一挨著水墨,才發覺她全身都在抖動,抖得篩糠一般,控制不住。
紫冷扶著她,水墨幾乎站不住,她立在房中,轉頭看著床上熟睡的水清淺和灼灼,定了定神。
她不能亂,天塌下來也不能亂,水清淺馬上就出嫁了,這個時候,她必須穩住。
哪怕這樣想,身體本能的痛苦還是不受控制的表現出來,她抖著到了秋水居,秋水居的丫鬟們跪了一地,水墨哆嗦著走了進去,每一步都像灌鉛一樣沉重。
冷丹青平和的躺在床上,就在幾個時辰前,她還叫著墨兒,還摟著他們溫柔的說話。
水墨慢慢走過去,她輕輕的去觸摸冷丹青的手,希望冷丹青只是睡著了。
然而,一絲涼意襲來,仿佛比她自己的手還冰涼。
水墨一下子癱坐在地,任憑紫冷怎么拉都拉不起來。
緊跟著來的是水止,他一進來就看到癱坐著的水墨,他兩步上前,把女兒抱在懷中,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輕輕說著“墨兒,沒事,沒事……”
容昭毓進來了,她難掩悲痛,死死抓著容嬤嬤的手。
水墨喃喃的說著“爹爹,我真的沒有娘親了……”
水止忍著難受“你外公切過脈,說是無恙,怎么會突然過身了。”
水墨仿佛驚醒,她突然有了力氣,掙扎著起來,去查看冷丹青的脈門。
莫道的醫術,回光返照和正常病愈,他是完全可以區分的。
“紫冷,看看母親是怎么了?為何突然過身了。”
紫冷尤擅長查驗,當即細細檢查了起來。
容昭毓嘆口氣“墨兒,這消息要是傳出去,淺淺今日就無法成親了,需得守孝三年。”
水墨穩住身體,冷靜了一下
“任何人,都不準傳消息出去。”頓了頓,她突然用陰狠的話說道“大伯呢?”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