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華離夢魘了,那我帶她回去治治,該喝藥就喝藥,讓她別半夜三更出來亂嚇人!”容昭毓語氣很冷硬,說完微微示意,后面的幾個貼身侍女立馬去把容嬤嬤架起來抬走了。
水墨沒有阻止,還努力擠出一絲笑意“夜太深了,祖母回去早些歇著吧,當心別涼到了。”說完也不等容昭毓說話,就又施了一個禮,聲音略大的說道“恭送祖母!”
容昭毓哼一聲,出了綠蕪居。
水墨還讓白蔻升起石梯,讓她們一行人離去。
紫冷起身站在水墨身后,不無感慨的說道“老夫人帶了十幾個人來,個個都是高手啊,沒有石梯,一口氣都能飛掠過來,平日哪里看得出來。”
“她的人馬,可不止這么點。”水墨突然說了這樣一句。
容昭毓在水府四十年,四十年的布局是什么概念,足夠滲透進每一個地方了。
只不過,紫冷聽到水墨說這句話,知道肯定不是表面的意思。
“小姐是說,她還有除了我們現在知道以外的其他人手?”
“你還記得剛回府時,紅寂去找到的地庫嗎?那個消失的地庫。”
紫冷點點頭,偌大的地庫。不過短短時間,就徹底消失了,這件事情水墨讓她們不要管,現在說起來,似乎有很大的秘密。
“水府建府百年,從不搬遷,我現在已經到掌印,仍然不知道水府有多少個地庫,還有地庫是如何移動消失的。”水墨的聲音仍舊冷冷的,紫冷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悲痛,無奈,憤恨……
“可惜,沒有來得及問當年夫人的事情。”紫冷遺憾的嘆了一句。
“我母親是何等人物,區區容昭毓,哪里夠格,能殺得了我母親,只是,她在這件事情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水墨言語冰冷,提到母親卻帶著一絲驕傲。很快,驕傲變成了低沉的聲音
“母親沒有了娘家,容昭毓就以為沒人能幫母親撐腰了嗎,就敢這樣對母親,讓她在緋言緋語中絕望而亡。”
雖然都說的是母親,不過紫冷聽出來了,前一個說的是即墨唯裳,水墨是生身母親,后一個說的是冷丹青,水墨的養育母親。
“小姐,接下來,我們怎么辦呢?”
“把冷嘯和蕭蘿茵的事情查清楚。你把紫衛的名單給我,我重新布置。”
紫冷點頭,勸慰道“小姐還是先睡一會吧,大夫人的血債還沒有討回來,您不能身子先垮了。”
“我沒事,母親生不歡樂,死不安寧,連頭七,都不能正常的辦。我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他們!”水墨稍稍定了下神“母親哪怕誠心禮佛,每日晨昏定省,侍疾問候,一年四季,哪怕生病都從未落下,她用命生了大姐,卻被水修儒和容昭毓在月子里氣得一生不能生育,病痛纏身這么多年,而容昭毓,居然容不下她。母親做錯了什么,她要這樣對母親。”
水墨一拳砸向窗臺,頓時手上鮮血直流。
紫冷忙上前拉過水墨的手,眼眶泛紅“小姐,你再氣也不能傷自己的身子。老夫人哪里會替大夫人想什么,她只會想為自己的兒子續弦,她當年許諾過老國公,堅決不讓大老爺納妾,違背此誓,她會被戳破脊梁骨,但是續弦就不一樣了,續弦可不是納妾。”
水墨擰眉,所以青豆的出現,加快了她的想法,她這么迫不及待,就是為了青豆?
青豆十六了,虛歲十七,三年后續弦,青豆剛好及冠。
“大姐馬上出嫁了,就這么一天,一天她都等不了嗎?母親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著大姐出嫁!”水墨的恨,滔天大壩決堤一般。
水墨又是一夜未眠,洛子倫辦完了在江南的事情,參加完水清淺婚事,正好過來找水墨辭行,當他看到眼窩深陷,布滿血絲,手上還纏著白布的水墨,驚得說不出話來。
“墨兒,你……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