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毓點點頭。
“冷嘯是冷家別支庶出的兒子,一次舍身救了丹青的父親,被她父親留在身邊,陪兒子讀書,可是他太聰明了,又太狡猾,丹青的哥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最終的目標(biāo),是國公之位。結(jié)果你看到了,國公誤殺了自己的兒子,把國公之位拱手送到他手上的時候,才知道真相,含恨而終。冷嘯一直對丹青情有獨鐘,可是他需要蕭家的勢力幫助他穩(wěn)住權(quán)勢。”
水墨接過話“所以,冷嘯娶了蕭蘿茵,眼睜睜看著大娘嫁入水家。那天夜里,冷嘯去見了大娘,說了什么?是他害死的大娘?”
“不是他!是蕭蘿茵,蕭蘿茵也是蕭家嫡長女,怎么會允許自己的夫君喜歡別的女人,在你生辰的時候,蕭蘿茵去見了丹青,想用丹青的命,換淺淺的命。”
水墨一下子愣住了。不管這件事情容昭毓是否添油加醋,想刺激水墨,但是結(jié)果確實如她所說。
容昭毓還在繼續(xù)“冷嘯想去阻止,可惜……”
巨大的自責(zé)狂風(fēng)暴雨一般襲來,是水墨幫助水清淺嫁入國公家的,是她求了母親在冷冰清及笄禮出席的,是她自己用冷家一個女兒進(jìn)宮作為交換條件,換水清淺嫁入國公府的,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水墨深吸一口氣。
“你知道一切,故意設(shè)計了它,利用了所有人,就是為了殺了我母親?”
容昭毓沒想到水墨的情緒起伏如此之大,她收起眼里對冷丹青僅剩的憐憫,冷冷的說道“水墨,換做是你,你不會利用嗎?水修仁偷偷養(yǎng)了思之十六年,想借著水云天分走秦淮河,他該受懲罰。他的女兒,也該受到懲罰。”
“那容若伊呢?你不是看著她長大的嗎?”
“她目無尊長,該死。”
水墨笑了“我該早點動手,不應(yīng)該留你到現(xiàn)在。”
容昭毓皺眉,她什么意思?
水墨抱著灼灼起身,拿出身上掌印掌管的印章,對著墻上一個凹下的位置按了下去,頭頂突然響起聲音,上面的石門大開。
只是,這數(shù)十丈,根本上不去。
容昭毓驚訝“你居然知道機關(guān),你是故意中計的?”過了片刻又笑了“這么高,你上得去嗎?”
石門大開,但是坑底連光都透不進(jìn)來,談何出去。
水墨沒有說話,左手把灼灼抱在胸前,用烏蠶絲帶固定住。右手拉著另一條綁在容昭毓腰上的烏蠶絲帶,接下來,容昭毓就看到了她想都不敢想的場景。
水墨騰空而起,竟然在光滑如波的墻壁上飛躍而上,還帶著兩個人,幾十丈的高度,她一口氣就躍了上去。在即將出去的一瞬間,水墨取下頭上唯一的發(fā)簪,陡然插入巖壁,停了下來,輕輕對著容昭毓說了一句
“祖母,十分抱歉,我又騙了您,我的功力,是地至境!”
容昭毓張大嘴巴!
重新看見光明,屋子里依舊是人頭攢動,只是這一次,四面八方站著的,是紫冷和紅寂,還有半夏和白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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