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倫渾渾噩噩出了天子的寢宮!
洛陽的街道,回府的大道,難得這般清冷。
他去時匆匆,回時卻緩緩騎馬游走。
天子三天不臨朝,他是知道的,只說龍體欠安,不見任何人,哪曾想,少年天子,卻是千里奔赴,去見了心上人。
少年郎那得意的心情,洛子倫同是男子,怎么會不懂。
只是,天子不可以和任何人訴說這份喜悅,甚至,不可以提一個字。
于是,他把這份炫耀,這份喜悅,這份人生最得意的事之一,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最信任的人。
洛子倫心中百味雜陳,他心痛至死,卻又收獲了帝王的信任,他失去了年少情愛,收獲了仕途未來。
天子的情緒表達了,哪怕是用這樣隱晦的方式,可是,他的情緒呢,他更不可以和任何人說,哪怕是父親,一絲一毫情緒也不可以表達出來。為了保護家人,保護自己,保護愛人。
甚至不能去喝頓酒,天子深夜召見,他出了宮就去喝酒,多少人會猜測,會揣度。他只能如常一般,回家,睡覺。
可能安眠?
怎么可能安眠!
同樣不能安眠的,還有宮里的天子。
軒轅玨坐在床上,絲毫沒有困意,回顧人生這二十多載歲月,他從來不曾如這三天這般快樂,安寧。
他手上拿著的,正是北夷的密報,拓拔悠回了北夷,他知道,拓拔悠在水墨身邊出現過,他也一直不爽了這么久,一度忍不下去想把拓拔悠宰了,每次右手伸出去想下令,左手只能生生把右手拉回來。
這個人,還不能宰!
可他是男人,還是帝王,絕不能允許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惦記一絲一毫,洛子倫不行,拓拔悠更不行。對了,那個容瑟,更是不行。
他忍不了了,自從知道拓拔悠出現在水墨身邊,特別是冷丹青去世前,水墨最無助的時候,他竟然陪伴在水墨身邊。
軒轅玨嫉妒得發狂!
可是,偏偏那個時候,他無法離開洛陽。前幾天,在聽到密報說她被設計,樓蘭的人又一次出現在江南,北夷的人似乎也在江南出現,軒轅玨終于忍不住了,若是出現在江南的人,是拓拔悠?
軒轅玨扔下一切,馬不停蹄來到她身邊,他一刻也不等不了了,必須馬上要了她,要了她的一切,要讓她整個人,從里到外,完完全全,都屬于他。
這十分的情意,他卻只能給她表現出三分,對旁人,一絲一毫都不能展露,卻又擔心她那一身紅印無法解釋,于是允了她身邊的人知道。
軒轅玨低頭,不自覺笑了。
她真是美得,驚艷絕倫!
這一刻的快樂和思念,屬于宣玉。
和軒轅玨完全相反,水墨坐在聽雨樓中,絲毫沒有想起什么床笫之事,也沒有想起軒轅玨,既沒有怪罪軒轅玨用這樣的方式要了她的清白,也沒有覺得承她承了天子雨露覺得自豪。
此刻的水墨聽著從密室傳出來的女子的慘叫聲,心理不忍極了。
這些女子一看就是自小培養,如果不是慘絕人寰的刑罰,是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的,紅寂這方面的手段和很絕,難有人匹敵。水墨都自愧不如,但是水墨能夠理解,紅寂承受的東西,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的。
這種事情,沒有對錯,無非是立場不同,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成王敗寇。水墨疏忽,承擔了喪母之痛,這位胡姬姑娘和那群人城府不夠,也就只有承擔她們該承擔的失敗。
紅寂在審訊著這群人的同時,紫冷已經處理好了肖江的事情。
一直盯著容昭毓的半夏,悄無聲息的飄了進來,抱著劍淡淡的說道
“她動了?!?
聽到這句話,水墨的情緒有些奇怪,有著守候獵物許久終于可以獵殺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