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看冷嘯的侍女維護那柳姨娘,溫和有禮,柔聲說道:“她罵我就算了,罵我家是下賤人家,沒教養。告訴你們國公,我出了大姐院子要是見不到他處置,冷嘯的國公位就不用坐了,趁早過繼給冷黎初。”
用著最溫柔的話,說著最毒的事,侍女不敢再嬉皮笑臉,連滾帶爬回去給冷嘯回話。
水墨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冷府被她攪得天翻地覆,別人不知道,她自然知道,她是冷嘯貼身伺候的人,水墨的名字是冷嘯書房的常客,她是天子頂在意的人,如今又護送公主去南境,若是回來,指不定以后大小姐入宮還要得她提攜。現在都在說,水墨從南境回來,就要被冊封為妃,更有甚者,說會直接給后位。
而且她姐姐如今是少夫人,以后就是國公夫人,如此顯赫的身份,這個柳姨娘,真是作死。
九歌邊走邊給水墨拍灰:“難怪那柳姨娘要輕看小姐,小姐這一身邋遢得,她又是慣會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難怪會口出狂言。”
水墨疑惑:“大姐平日這樣無用的接待多嗎?”
“大小姐是少夫人,如今又掌管中饋,每日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這會還在內院和幾位冷府族親夫人周旋。”
“中饋?這不應該是國公夫人干的事情?”
“老夫人信任少夫人,不僅給了中饋,還免去了晨昏定省,讓少夫人安心養病和管家。”
水墨停下來,看了九歌一眼:“你掌管聽雨樓,管著數以萬計的人財物,蕭籮茵這么點把戲你看不出來?她想把大姐活活累死,免去晨昏定省,還不會授人以柄,旁人只覺得她信任寵愛少夫人,視若己出,但是大姐今年三月落水,七月中毒,身體如果養不好,哪怕有了身孕,也很可能傷及根本,極有可能短壽。”
九歌越聽越心驚。
“我讓你管聽雨樓,也是因為君逸遲早是要扔下這攤子的,以后聽雨樓是大姐的依仗,但是你也不能全身心管聽雨樓,就不仔細看大姐周圍呀。聽雨樓那么多人耍心計你一眼就看出來了,怎么到了這,你就看不明白了?”
九歌汗如雨下:“我明白了小姐,我也被這糖衣炮彈哄騙了。”
“我讓紫冷一起回來了,她是內宅圣手,讓她在大姐身邊呆一段時間,幫你把把脈門。大姐和灼灼是我命根子,我在前面廝殺,后宅安寧可就靠你們了。”
“小姐放心,我絕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也怪我沒有把一些內情告訴你,蕭籮茵設計殺害了母親,這事你心里有數,紫冷回來會詳細和你說的,但是這個事情,萬不可告訴大姐。”
九歌驚得不行,趕緊點頭。
“你是姑娘們中最穩重的人,既懂管家又懂經商,后宅婦人根本斗不過你,這也是我自小培養你的目的,就是要你照顧大姐,可不能辜負了我。”
“小姐放心,我記下了,以后不管小姐在不在江南,我都會護大小姐一世安寧。”
水墨點頭,九歌的能力她自然知道,如果不是遇到蕭籮茵這樣精通兵法的頂級高手,她還不至于看不出這點伎倆。
蕭籮茵不是九歌或者大姐能斗得過的,等先把南境的事情料理完,水墨再騰出手來親自處理。
說話間就到了內堂,水墨遠遠就聽到幾個后宅婦人在逼迫水清淺。
九歌回道:“冷家宗親中五房想給孫兒謀差事,求到少夫人這,但是那五房的孫兒是個紈绔,不管給了什么差事都是害人的。七房的長子犯了事,也來求少夫人去給國公爺說情。”
“他們不去求冷嘯,不去求蕭籮茵,也不去求冷黎初?”
“國公爺給轟出來了,夫人推脫身體不適不見,姑爺又在慕儀書院,一時半會回不來,所以都到少夫人院子來了。少夫人是晚輩,又管著中饋,不好推卻。”
水墨駐足,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