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乏有上前去搭訕者,但結(jié)果,卻都是訕訕退下。
旁人詢問,這些人都只是支支吾吾。
其實(shí)這些有自信上前搭訕的,或論文才,或論家世,都已經(jīng)算得上是極為不錯(cuò)了。
但那穿著樸素的嫵媚女子瞧著誰,都只是這么說:“我眼中,只容得下這天下最出彩的男兒,你們……是么?”
誰他么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啊?
現(xiàn)今這年頭,便是如岳帥、蘇帥那般如彗星般的將才,也不敢說自己就是天下最出彩的男兒吧?
因?yàn)榇笏斡袀€(gè)年輕皇上,文治武功俱無雙。
日頭漸漸升得高了。
這些個(gè)碰著軟釘子的公子哥們卻也舍不得走,就各自在客棧內(nèi)落座。
當(dāng)小廝過來詢問,樂舞點(diǎn)了碗素面,玉玲瓏卻是擺手,“我等會(huì)再叫。”
說罷便又笑吟吟望著窗外大江。
樂舞輕皺眉,“你在等誰?”
玉玲瓏卻只道:“沒有。他來不來,尚且還不知道呢!”
說著,她輕輕撩了撩額前碎發(fā),忽問道:“你真打算這輩子都做個(gè)出家人?就這么放棄了?”
樂舞不語。
實(shí)是連她自己心中也沒有個(gè)答案。
她出宮,只是因不愿對(duì)面姐姐而已。每每看著樂舞看趙洞庭那深情的眼神,她心中便有著扼制不住的罪惡感。
玉玲瓏忽又道:“其實(shí)兩姐妹共侍一夫也沒什么不好嘛!有件事,你想不想聽?”
樂舞沒說話。
玉玲瓏自顧自地說:“你們大宋武鼎堂朱堂主家里有兩個(gè)如花似玉的女兒,并蒂蓮,都名列花魁榜。我可聽說,她們姐妹兩都對(duì)你們大宋皇上有意思呢!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個(gè)主意,你想辦法讓她們姐妹兩進(jìn)宮,那你和他的事,不也就順理成章了?”
樂舞眉頭微豎,“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玉玲瓏輕笑,不再說話。
而這時(shí),趙洞庭也帶著青衫、雨女兩人在這觀潮客棧門口住馬。
讓小廝拴馬,三人直上二樓。
剛到二樓,趙洞庭的眼神便落在靠窗口坐著的兩女身上,然后微不可查地輕輕嘆息了聲。
他拿樂舞這丫頭真是沒有半點(diǎn)辦法。
而玉玲瓏的突然出現(xiàn),且和樂舞忽然到得長沙,也讓得他不得不親自前來。因?yàn)橛窳岘囘@個(gè)女人著實(shí)讓人琢磨不透。
在客棧內(nèi)眾人些微詫異的眼神中,趙洞庭帶著青衫、雨女兩人直接向著那桌走去。
有人低語,“這位是哪家公子?”
“不知。”
“不過看來也要碰軟釘子。”
他們倒是饒有興致,希望看到趙洞庭鎩羽而歸。畢竟哪個(gè)年代的人都不缺看熱鬧的心。
“丫頭!”
趙洞庭徑直在樂舞旁邊位置坐下。
樂舞抬頭看著面帶淺笑的他,怔住。
趙洞庭道:“離開這么多天,玩也該玩夠了吧,等下就跟我回去。”
樂舞撇嘴,眼眶卻是微紅。
玉玲瓏只用手撐著腦袋,看著窗外。
趙洞庭眼神終究落到她的身上,“不知這長沙城是吹起了什么風(fēng),竟是能讓添香閣閣主親至。”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周圍桌子的人大概是聽不清楚的。
但瞧見他就這般坐在桌旁,竟是未被趕走,這也讓得周圍那些公子哥們都是露出極為詫異之色來。
玉玲瓏回頭,看著趙洞庭,巧笑嫣然,“好久不見了。”
趙洞庭聳聳肩,很是唐突佳人地說:“說實(shí)話,我并不怎么想見到你。”
玉玲瓏笑得更是嫵媚,好似還有點(diǎn)幽怨,“為何?”
趙洞庭直接無視她故作的幽怨,道:“你是禍水。說吧,你接近丫頭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