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涼如水。
白景妍拉緊白色外套,目光堅定地看向派出所。
她又想起十四歲那年,她也在冰冷的鐵籠里呆了整整半個月。
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人,拍著白景妍的肩膀說,“阿妍,你該去拿回父親的東西了!”
她挺直了腰背,徑直走進派出所,然后進入鐵牢里,在桌子前坐下來。
不一會兒,杜美娟被帶了出來。
時隔半個月,杜美娟消瘦了不少,顴骨高高隆起,臉色暗黃。
她神情頹靡,再也沒有平時的驕橫。
白景妍燦爛地笑著打招呼,“嬸嬸,你在這里住得舒服嗎?”
杜美娟見著白景妍,整張臉都漲得通紅,額頭的青筋一根根地冒起。
她暴跳如雷地往白景妍撲去,大聲罵道,“賤人,你居然栽贓我,我要殺了你。”
旁邊的獄警把她按在椅子上,警告道,“杜美娟,這里是派出所,容不得你放肆。”
杜美娟硬生生忍下滿肚子的怒火,嘴巴不饒人地罵白景妍,“賤人,你來干什么?”
白景妍惺忪地把玩著耳釘,說道,“我就是來看看嬸嬸有多狼狽啊!”
“等我出去了,我有的是法子來整治你。”
“我不撤銷案件,你認為自己能輕易出去嗎?你犯了故意殺人罪,即使情節較輕,你也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少來嚇唬我,老娘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總有法子來證明你誣賴我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證明你揚言要殺我,還有你往酒里下過迷藥,想要賣了我。若我們再往深處揪去,我爸的死因”
杜美娟臉色煞白,額頭不停地冒出冷汗。
這些年來,她做過太多的壞事,根本經不住細細地檢查。
她緊張地吞咽著唾沫,仍假裝鎮定地問道,“你想要得到什么?”
白景妍雙手交叉于胸前,冷聲道,“當年你們威脅我爸轉給你們百分之十的股權,現在我要回來。”
杜美娟怒不可遏地拒絕道。
“你別做夢,現在白氏的銷售額是增長了十幾倍,規模也擴大了三倍。那是我們夫妻倆辛辛苦苦經營的結果,你想空手套白狼?”
空手套白狼!
“哈哈!”
白景妍覺得太諷刺了,他們把父親的家產都搶走,還當作自己的財產了。
白景妍眼底迸射出寒光,一字一句道,“白氏制藥廠是我爸耗盡二十年建立起來的!”
“那又怎么樣?你爸生病后,制藥廠就危機四伏。若不是我們維持著制藥廠的正常運轉,白氏早就易主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得感謝你們?”
“你爸把制藥廠交給你們母女,但你們會打理制藥廠嗎?你媽就是個蠢貨,被人賣了還幫人算錢,你就是個黃毛丫頭,你們只會把制藥廠敗光。”
這些話看似多有道理,簡直讓人無法反駁。
白景妍懶得再和她爭辯,站起身說道,“既然嬸嬸沒有任何誠意,那我再過半個月來找你。”
杜美娟想起自己還要再呆上半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就崩潰了。
她養尊處優慣了,吃得是最好的,用的也是最好的,就連睡覺的床也是幾十萬的紅木。
這半個月來,她吃不下,也睡不著,身上也被各種蚊蟲咬得渾身都是包,瘙癢難耐。
她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杜美娟急聲說道,“我們可以給你百分之一的股權。”
白景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杜美娟,冷嘲道,“你是在打發叫花子嗎?”
“這些錢足夠讓你們母女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要是南城的人知道你進了牢子,你會不會淪為笑話,尤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