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鐘,白景妍準時來到軍醫院,手里捧著一束山茶花。
她笑著對床上的盛凌南打招呼,“凌南,早上好。”
病床上的人臉上沒有一絲的變化,仍是安靜如睡著一般。
然后,白景妍輕車熟路地拿掉花瓶上的向日葵,放入垃圾桶,再將山茶花插入花瓶。
她走到病床邊,打開手中的書,柔聲說道,“昨天我們讀到小王子遇著小狐貍。小狐貍說,你能在每天同一個時間來就更好了。比如你在下午四點來,從三點開始,我就開始感覺很快樂,時間越臨近,我就會越感到快樂”
時間一點點過去,病房里傳蕩了白景妍的念書聲。
“咚咚!”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白景妍合上書,扭頭往門外看去。
只見戰九梟穿著一套做工精湛的蒼青色西裝,暗綢的面料,沉穩峻冷。
臉上的表情冷硬酷寒,散發著生人勿進的高傲氣息。
卻不可否認,他仍是閃閃發光的人物,移動的冰雕的精致塑相。
時隔半個月,白景妍再見著戰九梟有些陌生感。
她呆愣地站在原處,不知該說什么,又或者該說什么?
戰九梟淡冷地掃了一眼白景妍,盛氣凌人地下令,“你出去吧!”
白景妍站起身來,警惕地問道,“你想要干什么?”
戰九梟鷹隼般的黑眸直盯著白景妍,勾唇露出薄涼的冷笑反問道,“你不會覺得我會趁機掐死盛凌南吧?為了你,還真不值的,更何況他是我的妹夫。”
“妹夫”兩個字加重了音調。
就像是一道無形的巴掌甩在白景妍的臉上。
白景妍抓緊手中的書,以此來掩飾自己的不安與心虛,她微低著頭回道,“對啊,我確實不值得。”
戰九梟不耐煩地轟人,“你出去。”
白景妍難得乖巧地點頭,應道,“好的。”
她慢慢地往門外走去,在經過戰九梟的身側時,心猛地抽疼了一下。
喜歡一個人,心是騙不了的。
她識趣地關上了門。
戰九梟回頭看了下關閉的門,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來。
他在病床邊坐下來,犀利地對盛凌南說道,“現在這里只有我,你可以不裝了吧!”
病床上的盛凌南筆挺挺地躺著,一動不動。
戰九梟將手貼近盛凌南的脖頸,一字一句道,“最近盛沐峰和許清雅的丑聞鬧得滿天飛,盛氏的官方將盛沐峰執行總裁降低為副總裁。這件事,你的秘書可出了不少力。”
盛凌南仍是緘默。
戰九梟的手指一點點收緊,輕捏著盛凌南的脖子。
他陰沉著聲,譏嘲道,“盛凌南,這一局你贏得漂亮,不僅能贏得大眾的同情,盛氏的掌控權,你還贏了白景妍。看來苦肉計雖然老套,卻很有用。”
這時,病床上的人驟然間睜開了眼。
銀灰色的眸子閃著冰冷的寒光,就像寒冬臘月。
盛凌南聲帶沙啞地開口道,“這是你欠我的,白景妍看上去狠心,卻是最心軟的。”
戰九梟緩緩地收回了手,慵懶地依偎著椅子,諷刺道,“你不覺得用這種手段來獲得女人的歡心,很不入流嗎?”
盛凌南緩緩地坐起來,骨節發出“咯咯”的響聲。
他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
盛凌南不以為然地問道,“當年你做得事不卑鄙無恥嗎?你背叛了我,還奪走了我的女人。”
戰九梟從水果籃上拿起一串葡萄,放在手掌心吃起來。
他抬眸斜視著盛凌南,斬釘截鐵地回道,“我比你更早認識她。”
“難怪你見著我的畫,就轉學去了南城。原本我以為你只是因為李珈宜的緣故,你竟然早就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