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進電梯后,白景妍整個人就焉了,耷拉著肩膀,雙腿再也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頹然地跌倒在地面上。
如飽受冰霜寒雪欺凌的薔薇,花瓣一片片凋落,只剩下光禿禿的花骨朵。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白景妍再也無力負荷了。
她緊靠著冰冷的鐵壁,左手環(huán)繞住膝蓋,右手絕望地狂抓著頭發(fā),扯掉好幾根頭發(fā)。
頭皮火辣辣地疼起來。
可她明明非常難過,心口既悶又堵著,眼淚卻流不下來。
每一步都走得好難,身上背負了太沉太重的負擔。
正當白景妍陷入情況崩潰的邊沿,此時,手機鈴聲在狹窄的電梯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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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氣無力地從包里拿出手機,疲憊地接通電話。
舒寒在電話那頭沉聲說道,“盛凌南醒了。”
白景妍激動地站起身,可雙腿實在沒有力氣,人要往地面栽倒,她迅速地抓住扶手穩(wěn)住身形。
她激動地回道,“真的嗎?”
“嗯,你快點過來吧!”
“好的。”
白景妍握住手機,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喜悅。
她對盛凌南有著很深很深的內(nèi)疚感,只要他能好起來,她的負罪感才會輕一點。
白景妍開著車子,匆匆忙忙地趕到病房。
舒寒正守在門前,推了推眼鏡嚴肅的說,“我剛查房發(fā)現(xiàn)他醒了,就第一時間通知你。你先進去和盛凌南單獨談一談,我等會再通知家屬。”
白景妍拍著舒寒的肩膀,由衷地說,“謝謝你。”
“你和我之間用不著這么客氣。”
“我在門口守著,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白景妍興奮地推開了門,走進去。
這時,盛凌南坐在病床上,頭微微地往下,露出山丘分明的側(cè)臉。
他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中的《小王子》。
盡管盛凌南還穿著藍白色的病服,可整個人變得生動亮麗起來,就像畫中的人走了出來。
飄若仙,逸似夢。
白景妍定定地看了他良久,再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并不是出現(xiàn)幻覺。
再壯著膽子走到盛凌南的身邊,低聲喊道,“嗨!”
盛凌南聽見聲音,緩緩地抬起頭,看向白景妍。他過于冰冷嚴峻的臉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耀眼得如冬天的陽光照射在冰面,反射著粼粼的銀光。
白景妍微瞇了眼。
盛凌南的聲音清冷中又摻著一絲柔情,出聲應(yīng)道,“嗨,你好。”
白景妍忍不住笑了,笑里帶著些淚光。
半個月來,她守在盛凌南的病床上,看著他一動不動地躺著,時刻擔心他永遠都沉睡下去。
現(xiàn)在他醒了,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眼前。
白景妍再也難以克制激動的情緒,上前張開手抱住了盛凌南,聲音帶著哽咽,“噢,你終于醒了。”
盛凌南那張蒼白的臉閃現(xiàn)著羞怯的神色,卻目光灼灼地看著白景妍,靦腆地贊美道,“哇,女孩,你長得真美。”
白景妍被盛凌南看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松開手,關(guān)切地問道,“你感覺怎么樣?”
盛凌南慢慢地合上書,仍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凝視著白景妍,乖巧地回道,“我的腦袋還有點疼,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白景妍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發(fā)出驚嘆聲,“嗯?”
盛凌南如同一個干凈羞怯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抓著頭發(fā),解釋道,“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什么?”
“腦子里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在迷迷糊糊間有人給我念書,那人的聲音和你很相似。那人肯定是你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