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頭對上盛凌南那雙銀灰色的眸子,里面幽冷陰寒,帶著深藏的憎恨。
此時,他明白盛凌南都看透了一切。
于是利用愧疚感來逼著他放棄白景妍。
“好,我發誓。”
盛凌南咄咄逼人道,“以你的亡母來發誓
沉默良久后,他還是豎起中指和無名指發誓,“以我母親的名義宣誓,在盛凌南康復之前,我會竭力保護白景妍。若我傷害了她,就以命相抵。”
宣誓后,盛凌南陰惻惻地冷笑起來,一字一句道,“戰九梟,你記得這事你欠我的。”
“叮鈴,叮鈴!”
清脆風鈴聲響起,戰九梟從回憶中回過神,他抬頭看向著頭頂上的風鈴。
白景妍在君臨住了四個月,在不知不覺間,她在屋子里添置不少小玩意。
浴室里粉色裙子造型的擦手巾,岸幾上的茉莉花盆景,床頭柜上水晶燈,還有叮當貓的鬧鈴。
陽臺上也種了一排的月季花,還掛上星海風鈴。
當風來時,就會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
剛開始,他很不習慣,吵得他睡不著,叫囂著要拆下來,丟進垃圾桶。
白景妍嘟著嘴,不滿地說,“不如你也把當垃圾扔了吧!”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習慣回到家里,就能看見白景妍。
盡管他不樂意待在自己身邊,但她是個不會虧待自己的人,將住處布置得溫馨舒服,親自煮菜做飯,打掃衛生。
如今,她離開了,將那丁點人煙氣都帶走了。
他倒變得不自在了。
戰九梟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點開白景妍的頭像。
上面顯示著他發給內容,仍是紅色感嘆號。
半個月前,她已經把他拉進刪除掉,至今都沒有加回來。
這時,微信顯示了一個好友申請我是宋玉姝。
于情于理,戰九梟都該通過她的神情。
他也同意了。
很快,宋玉姝就發來信息。
你還不睡?
戰九梟客氣地回道。
現在就睡了。
我睡不著,不如陪我聊上幾句如何?
深夜是人最情緒化的時候,不利于異性相互聊天。
戰九梟,你還是記仇了對吧?
什么事?
宋玉姝發來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包,再不情不愿地回道。
我舍棄你,去讀哈大。
戰九梟的手指在鍵盤飛快地敲打,中規中矩地回道。
你不提這件事,我差點都忘記了。
你真的能忘記?
一開始挺意外的,你消失得太突然。
除了意外,你有沒有其他的情緒波動?
恐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戰九梟并不愛玩感情游戲,也不屑于男女之間的曖昧。
他想要一個人,就是想要一個人,不想要就是不想要,直白得過于殘忍。
半響后,宋玉姝回道。
剛才盛凌南被送進急救室,醫生診斷他失憶了,只認得白景妍。趙思雅為了他的病情,就安排白景妍親自照顧他。
戰九梟右手撐著下巴,嘴角勾出一抹涼笑。
不一會兒后,宋玉姝又發來信息。
你認為盛凌南是真的失憶了嗎?
戰九梟慢慢地從藤椅站起身,走回了臥室,他看見窗臺那一盞藍白色的水晶燈。
他伸手撥弄下垂的珠子,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
片刻后,他才不急不慢地回了信息。
這件事,醫生比我們更有權威性。
宋玉姝發來了一個微笑的表情,接著又說道。
今天早上,白景妍找我了。
戰九梟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