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景不斷地往后退去。
如今恰逢盛夏,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月季繽紛,水仙清麗,丁香花芬芳
白景妍卻無暇于欣賞眼前的美景。
溫伯的話攪亂了她原本就蕪雜的內心,駭浪不斷地往上翻騰,再帶著巨大的力量拍打著岸邊的巖石。
她按下車窗,想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溫伯接著又說道,“盛少害怕不記得你的味道,于是蓋了你的被子整整五年。”
白景妍錯愕地將視線從窗外的景色移回來,驚詫地問道,“你說什么?”
溫伯將車速放慢下來,微風從車窗吹了進來。
還帶著夏天的燥熱和悶濕。
溫伯心疼地說,“雙腿復健是一件特別困難和艱辛的事,盛少急于恢復健康,一次次地跌倒再站起身。他全身都傷痕累累,但效果很不理想。那時,他的脾氣很糟糕,心理也出現了問題,有躁郁癥。”
白景妍在實習時,就見過患者做腿部復健,懂得其間的痛苦。
她難受地回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
“后來我暗自將你的被子帶給了盛少,還讓人每天都偷拍你的照片,他的脾氣才漸漸有了好轉,心態平和了,復健的效果很好。”
“我很抱歉。”
“白小姐,我是看著盛少長大的。他的童年非常孤獨寂寞,周圍的環境逼得他早早就精通人情世故,也習慣于掩藏自己,可他在你的面前是真的很開心,難得露出真正的自己。”
“他終究是有婚約的人。”
白景妍在情緒快要崩潰的邊沿,仍牢牢地守住最后的一絲底線。
溫伯盡是嘆息了一聲,不再多說。
車子在廣氏餐館停下,白景妍下了車,走進去。
身后緊跟著兩個魁梧的保鏢。
在偏僻的角落處,白景妍看見了杜美娟。
她胖了點,臉圓圓的,身材豐腴不少,但精神狀態看上去不太好,即使涂上濃重的粉底,也無法掩蓋住黑眼圈。
杜美娟犀利地盯著白景妍,尖酸刻薄道,“現在你的排場倒是越擺越大,讓我等上一個小時。”
白景妍慢悠悠地坐下來,冷嘲道,“以前你讓我跪上兩三個小時是常有的事,你不過是等上一個小時而已。”
“難道你找我是要翻舊賬?”
“舊賬還是要算一算的,總不能讓你白欺負我。”
“你還不夠資格來教訓我。”
“誰有資格?你的丈夫白忠仁嗎?”
杜美娟就像是一只鼓起來的氣球,被白景妍用一根又細又小的針,扎出了一個小口。
氣不斷的從孔里面流出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蔫了,徒留下被皺巴巴的外表。
她瞪著白景妍質問,“你干的對不對?”
白景妍假裝不明所以地問道,“你說什么?”
“你把我在蘭軒的事泄露給白忠仁,害得我顏面盡失。現在白忠仁逮住了我的把柄,鬧著和我離婚。”
“據外界說,你也有離婚的意愿,難道是假的?”
“但我不想那樣便宜了白忠仁和那個賤人,還有那個野種。”
“看來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白景妍打開了菜單,遞給杜美娟笑著說道。
杜美娟匪夷所思地看向白景妍,就像是看一個怪物,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地看著她。
良久后,她驚愕地出聲問道,“你不會想和我聯手吧?”
白景妍雙手交握在一起,放在下巴,微歪著頭反問道,“為什么不?”
“你不恨我?”
“恨,現在我時不時還夢見你追著我毆打的畫面,醒來冒出一身的冷汗。”
“既然如此,你還想和我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