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白清芷從疼痛中醒來,忍不住輕呼出聲,“啊!”
她睜開了眼,對上一雙過分清亮純皎的眸子,就像七月的溪水,又涼又清。
宋梓謙正拿著聽診器,放在白清芷的胸口處。
今天,他連續做了三臺手術,從早上忙到凌晨。
他明明已經換好衣服。
但不知道怎么了,他又鬼使神差地來到白清芷的病房,想查看下她的病情。
白清芷睜開了眼,兩人四目相對上。
此時的病房輕悄悄的,靜得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白清芷緩緩地抬起手,勾住宋梓謙的脖子。
她微挑著眉,風情萬種地笑著戲謔道,“宋醫生,你半夜三更來我的房間,這是要干什么?”
白清芷從小到大就是個非常記仇的人,仍記恨宋梓謙當著戰九梟的面,說出自己的丑事。
更何況,她和他的表哥還有著深仇大恨。
既然她無力反抗那個人,還是可以欺負下宋梓謙。
宋梓謙長了張特別白凈的臉,人又比白紙還要干凈。
臉馬上就紅起來,就連耳根都紅起來。
偏他還裝出非常高冷的神情,用力地甩開白清芷的手。
他警告性十足地說道,“你別鬧了。”
白清芷見著宋梓謙臉紅,害羞了,就更想逗他。
她的雙腳立即纏上宋梓謙,身子又往他挨近。
白清芷往宋梓謙的耳朵吹了一口熱氣,逗樂道,“宋醫生,你人都來了,又何必裝清高呢?”
宋梓謙使勁地推開白清芷,加重音調怒喝道,“白清芷,你不要再亂來了。”
但他沒有控制住力度。
白清芷被重重地甩落下來,頭撞著墻頭,發出“哐”的響聲。
她疼得眼冒金星,眼淚水都差點冒出來,揉著隱隱作痛的后腦勺。
她幽怨地白了一眼宋梓謙,咬著唇委屈地說,“很疼。”
白清芷長了張清水出芙蓉般惹人憐愛的臉。
尤其是她哭泣的時候,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入懷里,抵擋住所有的風雨。
宋梓謙見白清芷都快要哭了。
他心有不忍地俯身貼近她關心地問道,“你怎樣了?”
白清芷心里閃過一個邪惡的想法。
她睜著水潤潤的眸子,嗔怪地呢喃道,“你害得我撞著頭了,好疼啊!”
宋梓謙推了推金絲眼鏡,認真地說,“我幫你看下。”
說著,他探身撫開白清芷的烏發,細細地看起來。
白清芷遺傳了杜美娟,長了一頭天然卷的烏發,又稠又密。
兩人靠得很近,近得白清芷都能嗅到他身上清新的薄荷味道。
真是干凈呢。
白清芷抱著惡作劇的心態,趁機就親上宋梓謙白嫩嫩的臉頰。
嫩得就像豆腐一樣,口感不賴呢。
“咔!”
突兀的開門聲響起來。
白清芷偏頭看向門口。
一個長相冰沉堅毅的男人走了進來,濃重的烏眉,深邃冷冽的眸子。
他身材偉岸,古銅色的皮膚。
無一不彰顯著優雅和高貴,還有王者霸氣。
白清芷見著來人,心突地往上跳起來,后背躥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冷汗將她的病服都染濕了。
她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他怎么會來了?
宋梓謙轉頭看見了來人,他馬上從床上坐起來,不好意思地喊道,“表哥。”
“嗯。”
男人的目光如兩泓冰刀射向白清芷。
空氣的溫度隨著男人,也驟然降低好幾度,都快要降到冰點。
男人邁著健穩的步伐朝著白清芷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