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九梟哄人完全沒有經驗。
他實在沒有法子,有些無奈地長長嘆息一聲,再側目看向白奕之。
白奕之淡然地坐在一邊,繼續專注地裝著手中的火車,好似完全就沒有影響。
戰九梟放低音調,喊道,“奕之,你來勸下妹妹好嗎?”
白奕之淡冷地抬頭看向戰九梟。
他用無比鎮定地開口說,“我也要媽咪。雖然她是個很笨的女人,有時候還說話不算數,但她確實是個很好的媽咪。”
白寶兒也附和著說道,“對對,媽咪還長得很漂亮,比我見過所有的女人都漂亮,她說話的聲音又特別溫柔動聽。”
白寶兒再也不嫌棄自己的媽咪,滿腦子都媽咪的優點。
她做飯特好吃,還會給自己編織圍巾,說話特別好聽
戰九梟的劍眉皺得更深,就像是中間凸起的山丘,帶著凜冽之風。
他見兩個小娃,一唱一和的。
心里更是憤怒不已。
那個女人奪走自己的孩子,還奪走了孩子們的愛。
其實他也在嫉妒孩子們對白景妍的愛,還有白景妍對孩子們的愛。
只是他用憤怒來掩蓋住。
戰九梟豁然地站起身來,帶著滿身的寒氣對保姆叮囑道,“你們看管好孩子。”
旋即,他邁步直往書房走去。
他拿起手機,霸洌地朝著秘書命令道。
“你去聚集最好的律師團隊,我要爭奪孩子們的撫養權,并且你在圈里下令,誰敢得當白景妍的律師,就是和我戰九梟過不去,讓律師所在京都開不下去。”
打完電話后,他陰郁的心情非但沒有得到疏解,反而更沉重。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著過去的回憶。
白景妍擰著他的耳朵,邊嫌棄邊用棉簽清理著他的耳朵。
他罵道,“你是多少年沒有清理耳洞,實在太臟了。”
耳朵是個非常個人隱秘的地方,在他的記憶中,除了母親外,還有醫生外,再也沒有人幫他清理耳洞。
他就連自己都很嫌棄,可白景妍卻很認真地幫他清理。
他生病了,硬是強撐著不肯服軟,她軟硬并施地逼著他吃藥。
自從母親走后,白景妍是第一個真心關心他死活的人,而不是只把他當做是復仇的工具。
有很多美好的回憶,也有很多不好的回憶。
她決然地轉過身,選擇離開他,將自己的手放入盛凌南的手里,兩人手牽著手離開。
背叛了他。
他恨她,恨她離開整整五年
戰九梟使勁地攥緊書桌的一角,黑眸子再次染上濃郁的黑色霧氣。
在人來人往的民政局,盛凌南傲然地獨立在人群之中,渾身都散發著陰沉沉,冷森森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