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深秋氣氛陰郁而蕭瑟,尤其是在墓地。
舒寒身穿著黑色長裙隨著厲奕來到一處墓碑。
這時,已經來了很多人,有厲母,有厲父,有厲愛愛,還有她的一對女兒。
還有其他的親戚,浩浩蕩蕩地一家子人。
舒寒鮮少參加厲家的活動,往日里這種掃墓的事,因她和厲奕的關系非常僵硬。
這次是第一次來。
厲母見著舒寒來了,臉色瞬間變得陰暗下來。
她是惱恨舒寒的。
一直以來,她都想不明白自己幾乎完美的兒子,怎么會娶了舒寒。
這個在圈子里早就聲名狼藉的女人,做出各種惡劣的事跡。
當初她對厲愛愛有眾多的不滿的,她不過是一個保鏢的女兒。
可厲愛愛也比舒寒好啊。
只因厲奕娶了舒寒為妻子,害得她成為圈子里的人笑話。
平日里那些奉承著她的人,都在背后嚼舌根,她無法容忍這個污點。
厲母大步走了上來質問“你怎么會把她帶來了?”
厲奕直視著厲母,再緊緊握住舒寒的手“我也該正式向奶奶介紹孫媳婦了?!?
厲母只覺得一股子火氣不停地往上涌起來,陰冷的目光嗖嗖地往身后的舒寒。
她伏在厲奕的耳邊,勸說道“她懷的是不是你的兒子,還是未知數?,F在你就帶她來掃墓,日后要是傳出來,多不像話。”
厲奕寒目環視著四周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厲母身上,擲地有聲地回道“無論你們怎么看,但我只說一遍舒寒就是我的妻子。”
旋即,他就拉著舒寒走到墓碑上。
厲父向來是個緘默的人,只管生意上的事,向來都不會處理家內的事。
又或者說是分工明確。
等厲奕走到了厲父面前時,厲父居然將手中的香燭遞給了身后的舒寒。
他意味深長地說“不管以前發生了什么,今天你來我這里,就是我的兒媳婦了。”
舒寒內心開始波動起來。
她感激的看向厲父。
厲父的臉上并沒有什么笑容,仍是冷冷清清的。
舒寒嫁進厲家三年,見過厲父不到十次。
看著眼前仍是俊朗非凡的中年男人,舒寒從他的身上完全可以看出,再過三十年,厲奕也會像他那樣。
舒寒接過了香燭,沖著厲父笑了笑,喊了聲“爸。”
厲父又抬手拍了拍厲奕的肩膀叮囑道“你去給奶奶倒酒?!?
于是夫妻倆就忙了起來。
也就是厲父當眾承認起了舒寒的身份。
現在厲家是厲父當家做主,既然他都已經出聲了,其他人也不敢再露出不滿的目光。
一直以來,舒寒都是委屈的。
現在厲奕帶著她來掃墓,倒是頗為幾分為她出氣的意思。
在掃墓儀式結束后,厲父喊住了厲奕“你隨我走一走吧!”
厲奕對自己的父親的感情頗為復雜,尊重的,深沉的。
但在記憶中,他對父母的感情總覺得實在是寡淡的,不過也從未聽說他的父親有任何的緋聞。
父親似乎只對事業感興趣。
兩父子肩并肩地走在了一起。
厲父扭頭看向身邊的厲奕,感嘆著說“你都比我高出半個頭了,我還記得小時候,你總是問我,什么時候才能長得像我一樣高?!?
厲奕是個智力超群的人,但他卻不記得那些事了。
還有他在父親面前總是會有些拘束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