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微擰著著眉,問道“若你真的是我的親生母親,那莊先生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蘇宛宛痛苦地揪住心口,搖頭道“
不是。”
這些日子來,白景妍都在觀察著莊先生的態度。
要是她真的是莊先生的兒子,他應該想著法子認回自己,而不是僅是認為干女兒。
原來真相是如此。
之前的不解終于理清了。
白景妍忍不住好奇地追問,“那我的親生父親又是誰?”
蘇宛宛微轉過身,目光悲傷沉地看著窗臺外的菊花。
她憂傷地回憶著往事“大二時,我去西藏當志愿者,有次我的車子拋錨餓了,他正好騎著自行車經過,就下來幫我修理好。那
時,他的皮膚曬成了淡麥色,頭發也松散地披下來,整個人看上去有點頹敗?!?
“就是那種頹敗的美感,還有他蹲下身來認真地修理車子,那種既專注又落拓的氣質,讓我覺得他很不一樣。”
“不過他又是個很酷的人,我試著問他的名字,問他是那里的人,他全都沒有回答。這可是我第一次踢著鐵板,從小到大身邊的
人都是哄著我,寵著我,又礙于我家族的身份,也有見我長得好看,可他就連看都沒有多看我一眼?!?
蘇宛宛說話時,她的眼里閃著溫柔而深情的光澤,那是陷入情愛中的女人。
白景妍聽著覺得老套,不外乎就是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公主,在外被人冷遇,從而產生了一種征服感。
不過她還是客氣地應道“是嗎?”
蘇宛宛陷入其中接著又說“他幫我修理完車,就走了。本以為我不會再見著他,可等我回到教室,又見著他。他正陪著孩子們
玩耍,有個孩子流著鼻涕,他也不嫌臟直接伸手就擦了。”
白景妍終于有了點興趣“他去哪里干什么?”
“他每年八月份都會來這里,教孩子們,英語,數學,語文,還有畫畫。他似乎什么都會,很博學多才。等黃昏時,他就會跑到
山丘上,坐在上面畫畫。我第一次見著他畫畫時,就喜歡上他,也可以說我喜歡上他的才華?!?
“他是個畫家?”
“沒錯,你剛才看著的《醉海棠》就是他的畫作。不過那是他兩年后,再畫出的作品。第一年的夏天,我和他什么都沒有發生。
他像是一個除了畫畫和小孩,什么都不敢興趣的人。”
“那后來呢?”
“第二年的夏天,我又去了,就像是入了魔,每日每夜地期盼著與他見面,直至八月末,他終于來了。他還是那個冷冷淡淡的樣
子,除了教孩子,就是畫畫。每次畫畫時,我就陪在他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
蘇宛宛回想著往事,嘴角往上樣了起來,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愛那個男人。
只有深愛,回憶才會如此甘甜與美好。
白景妍像是一個局外人,默默地聽著兩人的故事。
蘇宛宛不知想到什么,噗嗤地笑起來“我守了整整一個月,可我們說話還不到三句,你說好不好玩?”
白景妍默許道“是啊,我覺得他不是傻子,就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