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九梟心滿意足地從戰老的房間走出來,往旁邊的兒童房走去。
那是白奕之的房間,小家伙吃完了餃子,又開始認真地做著題目了。
那張清冷的臉滿滿都是認真與專注,看上去都不像是7歲的孩子。
白奕之看得太過全神貫注,以至于戰九梟來到書桌旁邊,白奕之都沒有察覺。
“兒子。”戰九梟出聲呼喊起來。
白奕之從題海中抽身出來,扭頭看見了戰九梟,那張清冷的面孔終于有了喜色。
“爸比,你和曾爺爺談完事情了對嗎?”
戰九梟坐在床的另一邊,面露出喜悅的笑容“你快點收拾東西,爸比帶你回家。”
白奕之的眸光閃過了驚喜,卻又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這三個月來,周圍的人都在教導他,要做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讓外人根本無法猜測到自己在想什么事情。
他繃著嘴角的笑意,不太確定地問道“曾爺爺同意了?”
“嗯!”
戰九梟揚起下巴,露出了驕傲的神色。
白奕之嘩啦地站起身來,椅子與地板發生摩擦發出“刺啦”的響聲。
其實前段時間,他對白景妍說的那些只是安慰話。
他知道自己是作為把柄留在曾爺爺的身邊,雖然他是個愛自由的孩子,偶爾出來游玩幾天還行,但長時間在外,還是會想家的。
盡管他很不愿意承認,但心里面想的最多就是白寶兒。
那個又笨,脾氣又壞透的妹妹,擔心她被人欺負了,被人騙了。
據說她還要談戀愛,這是一件多么離譜的事情。
他還是要守護在她的身邊,免得她被一顆棒棒糖拐走了。
白奕之越想就越開心,快速地打開衣柜,從里面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往里面收拾東西。
他一點都不想要再呆下去了。
在這兒,最讓他不滿的是吃飯,說什么人做什么都不能太過貪婪,同樣的一道菜不能吃三次。
還有該死的營養均勻,逼著他吃最不愛吃的胡蘿卜,飯菜都極其淡,淡得都吃不下去。
三下兩下,就把行李收拾好了,身上都冒出滿臉的汗水。
戰九梟從床邊坐了起來,然后伸手要去拉過白奕之的行李箱。
小家伙連忙止住道“爸爸,不用了,我自己的事,就自己做吧!”
白奕之背著小背包,拉著一個行李箱往前走去,腳步邁得很大,雄赳赳的樣子,尤其可愛。
戰九梟手牽著白奕之走出戰家大門,兩父子一起回頭看向戰家。
戰家經過了歲月的洗滌,沉淀下了歷史的厚重感,同時也有著一種腐朽古老的感覺。
戰九梟抬手揉著白奕之細軟的發絲問道“兒子,你還想要成為住進這里嗎?”
白奕之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定定地仰望著戰家屋檐的龍紋,搖了搖頭“不了。”
“這里有著太多不好的回憶,那我們就一點點毀掉它好不好?”
戰九梟冷峻的面孔閃現著陰鷙的幽光,如同一條蟄伏在黑暗中的蛇。
在沒有人留意的時刻,它不斷地堆積脂肪與力量,成為了一條龐大的巨蟒。
所有人都以為戰九梟要成為戰氏的當家人,他才不屑這個布滿鮮血的位子,更何況這個位子上面沾著他母親和妹妹的鮮血。
他所作的一切就是想要摧毀掉戰家這棟大廈,還把那些該死的寄生蟲一根根掐死。
父子是心有靈犀的,白奕之握緊戰九梟的手,懂事地說“好。”
父子倆坐進了車子里,開車回了家。
白景妍陪著白寶兒洗了澡后,身上的家居服也沾了水,也就回了臥室,洗了個澡。
也把頭發都洗了,她不愛用吹風氣,那些“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