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和白憧笙番外
無憂一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靈安寺朱紅的大門,冰天雪地里,那并不熱烈的顏色卻給了他別樣的溫暖。
他是被遺棄在佛門前的棄嬰。
未曾謀面的生母給予他的最后的愛或許就是好歹,將他留在了一個有吃有喝的地方。
老住持為這個可憐的娃娃求了只簽,卻是命中有一桃花劫。
遁入空門的人,卻命犯桃花,這可是大忌。
因此整整二十年,無憂都未曾出過靈安寺,便是香客,都極少見。
無憂倒也不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偷溜出去。
只是他很珍惜自己與靈安寺的緣分,他在這里長大,就算是讓他伴著青燈古佛一生,他也心甘情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樵诙斐錾孕〉男宰颖闶欠滞獾厍謇洹?
悟性也很高,小小年紀(jì)就一已經(jīng)參悟了佛門經(jīng)典。
將滿二十歲那年,老住持忽病,他便暫代了靈安寺的事務(wù),也就是在這一年,他遇見了白憧笙。
那個像是冬日里的暖陽一樣明媚的姑娘。
他在經(jīng)幡之后,也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女子。
她們求姻緣,求平安,求錢財(cái)。
唯有白憧笙來靈安寺,求的是他。
看見白憧笙的第一眼,就好像是一汪春水忽而淌入了無憂干涸冰凍的心田。
那一股細(xì)細(xì)的流水沒有被他心上的堅(jiān)冰吞噬,也沒有無聲無息地消失,而是費(fèi)盡了心機(jī)地,在他的心上暖出絲絲裂縫,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沁入他的內(nèi)心。
一向冷靜的他慌了,也不是沒有大膽的女香客見著他容貌清秀而有幾分調(diào).戲。
可是那些人,他一向都很清楚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付。
但是唯有白憧笙,他不知所措。
他不敢看白憧笙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不敢聽她銀鈴兒似的笑聲,更不敢嗅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清香。
可是,不管無憂怎么竭力地想要忘記這些,卻總是忽然間就闖入了他的腦海。
誦經(jīng)時,打坐時,用膳時,甚至是......沐浴時。
他身上襲來從未有過的暖意,宛如是在寒風(fēng)中走了半生,終于遇上了一堆篝火,倔強(qiáng)地在他的生命之中熊熊燃燒。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這就叫,喜歡。
這份喜歡未能逃開老住持的眼睛,他語重心長地去勸說著無憂要認(rèn)清自己地身份與地位。
他能給白憧笙的是什么?只有一顆無用的真心。
而白憧笙是明月一樣的人物,一直以來都是眾星捧月地生活著,什么樣的人她沒有見過?
無憂接受了老住持讓他閉關(guān)一段時間的建議。
可本是他要清心寧神的閉關(guān),他卻還是不能靜心。
他在禪洞之中坐立不安,口中念著“阿彌陀佛”,心里想的卻是“不知何時才能見到白憧笙?”
心煩意亂所帶來的燥熱幾乎要將他身上燃?xì)饣稹?
無憂忍不住出去透透氣,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山腳白憧笙遠(yuǎn)去的背影。
她的身后跟著一個風(fēng)神俊朗的男子。
“或許對與她來說,自己不過是一時興起的玩物罷了。”
無憂撿起落在雪地里的那一串佛珠,苦澀地如此告訴自己。
白憧笙說要還他一串佛珠,她說到做到了,并在佛珠上刻下了他的名字。
“無憂......”
他輕輕地摩挲著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卻皺起了眉頭。
既然是無憂,可為何他的心卻如此沉重?
“師傅,何為無憂?”
“四大皆空,一心向佛,便是無憂。”老住持依舊是那一番佛理。
可是無憂卻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難道只有一心向佛才是無憂嗎?
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