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了整整九日了,丹藥還是不能成形!三天以后,晦暗之夜,我們怕是想自裁都不成了!”風達普氣鼓鼓地說。
連日辛苦無果,大家都有些焦頭爛額。
“風大人,您別著急!這道丹方看起來沒什么問題,或許我們再多試幾次……”邑舍盧一邊翻著冊子,一邊埋頭在紙上寫寫畫畫。
“備藥——炮制——控火——煉藥——結丹——,試一次要花七八個時辰,我們哪兒還有時間這樣胡亂瞎試!”風達普幾近抓狂。
“你一個巫師,天天煉丹當飯吃。試了十幾次都不行,還有臉發脾氣!”荼荼罵罵咧咧地起身,走到巫醫身邊,扯過他的冊子一陣狂翻。
……
“這里頭也沒寫丹藥成形是什么樣子呀!結不成丹藥,弄口藥湯出來給她喝喝也成啊!”她沖巫醫吼道。
邑舍盧打了個哆嗦,“說是丹藥,自然需要成形。難道還能是……丹液?”
“嗯?!”
風達普閃著精光的眼神投向他,“怎么不行!”
邑舍盧吞了吞口水,“倒也……不是不行。可是……”
“可是什么?”“什么?”
荼荼、風達普左右一起瞪著他。
“等到火溫下去,沒結成丹的殘液就沒藥效了。但如果現在就開藥鼎,沒有凝結成形的丹氣便會揮散掉,別說丹液了,就是丹灰也收不起來一點兒。”邑舍盧無奈地說。
“丹氣?丹氣……”風達普終于冷靜下來,努力想起了辦法。
常年煉丹的他,經驗比巫醫可能更勝一籌。
忽然,他眼前一亮,“倒是有一個辦法——如果到很潮濕、溫度很低的地方煉丹,或許能夠借水汽和寒氣留住丹氣!”
“溫度很低的地方……”
荼荼想到河底的冰窖,不禁打了個哆嗦。
那里倒是又濕又冷,可也太冷了點,連火都生不著,可怎么煉丹?
不等她說話,便聽邑舍盧說“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城西的雪峰北吉嶺,常年冰封,這個時節早已開始降雪。舊年采藥時,我發現峰谷斷崖下有一個山洞,洞中有個不凍的泉眼。那個地方,完全符合潮濕、低溫的要求。如果把藥鼎搬到那里去,丹氣揮散的瞬間應該會摻雜上水汽,然后凍成冰霜,就能留下來!”
“啊——”
夜瑤沒來得及高興,隨便瞄了一眼大藥鼎,臉色便垮了下來,“所有人能騰出手的人,都去修大陣了,哪還有人力把這么大的鼎給運到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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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達普拉過巫醫,神神叨叨地嘀咕著。
邑舍盧大驚,“那得多大的火?得燒什么燃料呢?”
……
荼荼托著下巴,任他們兩人去商議。
夜瑤囑咐過她,這幾日萬萬不能用靈力,否則搬個鼎而已,尋常連個體力活兒都算不上。
黑暗越暗,光明越璀璨。
又一個不眠不休的長夜過去,艷陽高照下,大地分外清朗。
“神女——”
“我們要見神女!”
……
被一陣嘈雜的呼喊吵醒,夜瑤翻了個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身上不知何時蓋了孟戌安的衣裳,也染上了青草的味道。他竟然有空上來,“陣基”看來就快完工了。
今日就是七月十五,中原人極為重視的中元節。在靈域里,日落后便是暗月的“晦暗之夜”,桃林外過萬惡靈將奔襲而來的日子。
大戰在即,她的心里平靜得出奇。
抬眼望去,山坡下站了一群赫夷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被一隊勇士攔著不許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