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呢!您道行雖深,卻是這兒最年長的。既要守夜,也該年富力強的人來?!毖╇x一邊說著,一邊去瞄另外三人。
與道長比起來,他們多數都算得上年富力強……
最左邊一個身姿筆挺的青年,一身嚴整的青灰勁裝,豎抱著一把長劍,坐姿一看便是宗門里正經修煉過的;最右邊是一個衣衫邋遢的漢子,帽子與烏黑的長袍連成一體,寬大的帽檐和雜亂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橫呈于腿上,周身都縈繞著森森的殺氣;那漢子的右手邊,是一個看起來松松垮垮的男人,他雙頰凹陷、臉色蒼白,濃重的眼圈配著渙散的眼神,不時還會咳上兩聲,仿佛已近病入膏肓。
嗯,唯有這個“癆病”患者不在此列。
然而,除了“癆病”患者之外,另外兩位仿佛都沒聽到她的話,各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直接躺了下去。
“癆病”患者左右看了看,也順勢側臥下去。
玄真子似乎覺得理所當然,推了推弟子連笙,示意他也快快去睡。
雪離沖躺下的二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氣鼓鼓地說“道長辛苦了!過一個時辰您叫我起來。這荒郊野外妖魔之境,就需要你我這樣的……”
話還沒說完,便被夜瑤捂住了嘴巴。
雪離掙扎了兩下,毫無效果,唯有怨念深深地瞪著她。
近來這是怎么了?動不動就被“禁言”!
夜瑤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這里是魔界。你在自己家里時,會夜里出來晃蕩嗎?夜里,反而是最安的時候。這幾位看起來已經在這兒待了幾日了,道長既然主動提出守夜,說明需要讓其他人養足精神,以應對白日里可能遇到的麻煩。年富力強的人的確擔當的更多,用不著你我來說……”
雪離猛然停下,一臉狐疑。
玄真道長道行不淺,是人族凈者里的老前輩了。
相約見面的人里,竟然有道行高過他的?!
上次來時,道長的“功德”大約排行在二十多位,在人族里怎么也是前十了。
這三個人,包括“癆病”患者在內,難道都是人族排在前十位的凈者?!
這可不得了……
六界凈者成千上萬,能擠進前十位的,不僅要道行高深,而且絕對得是勤奮中的勤奮!
他們手上的“功德”的數目更是不少……
“真的嗎?”雪離小聲嘀咕著。
再瞄過去時,眼神里多了幾分佩服。
“整整七日了,無雙怎么還沒來?為了就她的時間,還約在這種鬼地方見面。老子買賣忙得很,沒功夫在這兒閑耗?!?
“勿急勿慌嘛,這筆買賣可能頂得上平時半年……”
……
“師尊傳訊,呂梁一帶有山魅出沒,讓我結束了手頭上的事情,盡快趕去馳援師弟們。道長這邊……若無時限,我想先去走一趟,再趕去與您和諸位匯合。”
“哎——,小小山魅,他們足以應付了。你身為蜀山大師兄,總這么慣著師弟們,他們何時能獨當一面呀?”
……
“師父,咱們帶的干糧快吃完了。魔界什么吃的都沒有,魔獸又有毒,咱們再等下去,怕就要餓死了!”
“小鬼頭,怕餓死???本公子教你辟谷吧!”
“去去去,別帶壞我徒弟!”
……
雪離揉著惺忪睡眼,無奈坐了起來。
真不是她想偷聽,而是身為靈獸天生聽力敏銳,即使此刻與他們隔著半座山,還是將嘈雜的談話一句句聽得清清楚楚。
“夜瑤——”
躡手躡腳爬到正在打坐的夜瑤身邊,雪離神秘兮兮地說“他們好像在等什么人,而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