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狠狠的打，別打死了就行。他媽的，這世界上，還沒人能欠老子的錢不還。”

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辛嘉只是死死的抱住腦袋，甚至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

這個指使別人毆打他的人，就是三年前害得他負債磊磊的罪魁禍首。那時候，就是這個人利用法律漏洞，給自己簽了一份虛假的合同，導致他的幾萬塊全部虧損的同時，還莫名其妙欠了對方十幾萬。

這三年來，他拼了命的去掙錢來還這十幾萬的債務，可是卻被對方以利息的名義，將錢越加越多，現在反而欠了三十多萬了。面對著這種流氓債務，他根本無力償還。

這場毆打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鐘，等到那幾個流氓混混停手時，他已經如同一具死尸一般無力的躺在地上，而此時的他腦海中想的唯一一件事居然是，明天又開不了工了。

“看你這死狗樣，真是個廢物。呸！”

一口濃痰被吐在了他的臉上，他沒有選擇去擦，甚至沒有作出任何反應。緊接著，一只皮鞋又踩在了他的臉上。這次他皺起了眉頭，堅硬的鞋底摩擦他臉上的軟骨，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疼痛，但他的嘴角卻依舊緊閉。

“小子，你欠我的錢要是再不還，我就去你老家找你爸媽，聽說他們還有一套房子，到時候就直接讓他們拿那套房子給你抵債。”皮鞋主人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這一次辛嘉終于有了反應。

“王……王哥，錢我一定會還上的，求求你，不要去找我的父母，他們在老家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還欠了親戚很多錢。”

“艸，關老子屁事。你親戚的錢是錢，我的錢就不是錢嗎。等等，辛嘉，其實你也不是還不起，你知道嗎，一個人是值很多錢的。你的腎最少能值個萬，反正少掉一個也沒關系，對吧。還有你的眼角膜，骨髓，這些可都是值錢的玩意兒啊。”

被叫做王哥的人，將皮鞋從辛嘉的臉上挪開，頓時讓他的身體舒服了不少。但是對方所說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窖。

“王哥，你行行好，再給我一些時間吧。我爸媽就我一根獨苗，我要是死了，沒人給他們養老啊。”

“就你這廢物，還想給你爸媽養老，你能夠不拖累他們就不錯了。對了，說不定你捐贈器官的錢還能有多余，到時候，你還可以拿回家去還你那些親戚的賬，怎么樣，是不是聽著就不錯？”面對著對方的猶豫，王哥開始徐徐善誘起來。

“我……我……”辛嘉依舊猶豫不決，他知道一旦同意對方的話，說不定，會死！

“別猶豫了，只要你把這份捐贈協議簽了，我保證，我保證哈，哪怕你死在手術臺上，我也會幫你把你那些親戚的賬還清楚。”王哥直接從身后手下那里拿出了一張協議，并將筆遞給了辛嘉。

“不，王哥，我不能死！求你了，王哥，再給我一點時間吧。”辛嘉跪在地上，將頭深深地埋在骯臟的地面上，不斷的懇求著對方，他真的不想就這么死掉。

“操，廢物！行，老子再給你最后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你要還不能下決定，我就讓你的爸媽跟你一樣，賣了房子之后，出來打工替我賺錢。”將一張名片扔在地上之后，王哥直接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這處骯臟的小巷。

而辛嘉，在對方已經走了老遠之后，依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直到天色整個黑了下來，他才抬起絕望的臉，看著地上那張名片，然后將它緩緩撿起，一瘸一拐地踏上了回宿舍的路。

回到宿舍，合租的室友看到他的樣子，什么也沒問，什么也沒說。他們幾乎都是有著相同命運的人，誰都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可憐同情對方。

宿舍里的唯一一臺老舊電視機里，此時正放著一部玄幻愛情劇，劇情正好演到了女主因為男主而墮落魔化的片段。

辛嘉看著電視機里的畫面，不禁覺得有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