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謝藝此時的聲音,冷靜到根本不像平時的她,祁政銘在她的注視下,怒火漸漸的冷卻,不一會兒就恢復了平靜。
他有些煩躁的揉了一把微卷的短發,像是有些懊惱剛剛的失態,語氣聽上去有些低沉了:“這你不用管,我有自己的辦法。”
見狀,謝藝像是默認了一樣,垂了垂眼:“別做讓溫夏太為難的事情。”
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想法幾乎被看穿,祁政銘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不過仍然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
顧氏集團是顧潯洲父親去世前遺留下來的遺產,其中聚集了他幾乎一輩子的心血,在京城諸多名流中,也可謂是舉足輕重的存在。但因為處于金融街的黃金地段,平時來來往往的人太多,所以安保也十分嚴格。
只是這些所謂的安保系統,顯然不運用在葉雪心身上。
只見葉雪心穿著看起來非常輕盈的短裙,頭發披散在雙肩上,輕而易舉的掠過了門口的安檢,提著一個簡約的保溫盒,徑直的來到了前臺。
而前臺在看見葉雪心的時候,先是微微一愣,繼而露出了禮貌的微笑:“葉小姐你又來給顧總送東西啊,正巧我們顧總現在就在上面呢,你可以直接上去找他。”
誰知葉雪心并不理會她,而是看向了她的身后。
“潯洲,你怎么從上面下來了?”葉雪心驚訝的叫了一聲。
隨后她又看了一眼顧潯洲身上,明顯比往常都要正式的打扮,接著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這是要出差嗎?”
顧潯洲沒想到葉雪心會出現在這里,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站在他身旁的幾個老股東和合作商,也明顯的感覺到了,此時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極具壓迫性的氣息。
但顧潯洲的情緒卻沒有絲毫外泄,緊蹙的劍眉也很快就舒展了開來。
隨即就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輕描淡寫的回道:“嗯,大概走三天,你幫著多照看下我媽。”
葉雪心這次之所以來顧氏,就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始終像一根刺那樣,扎在她心里拔不去。
再加上溫夏之前在醫院跟她說的那些話,讓她每每想起心里都會涌起一陣不甘心。
所以在聽見顧潯洲的話后,她又怎么可能會有好臉色?
只見葉雪心前一秒還好好的,這一刻卻跟晴天霹靂一般,整張小臉都變得煞白一片,眼眶紅得就像是隨時都會落下淚來那樣:“你……能帶上我嗎?”
“我知道這種要求很不知羞恥,可是……可是我害怕,我怕你不在的話,那個人會找上我,逼我就范。”
顧潯洲的眼眸微微一瞇,好似聯想到了什么,眼神頓時就黯淡了下來,猶如黑曜石一般,散發著絲絲涼意。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卻是突然從外面竄了進來。
“既然都知道自己這樣很不要臉了,那你干嘛還非要跟著顧總?如此死皮賴臉,你知道顧總是個有婦之夫嗎!?”
看著突然出現的祁政銘,葉雪心的臉更白了幾分。
而一旁的顧潯洲的視線也跟著落在了他的身上,微微瞇起的眼里閃過一絲冰冷,猶如被冒犯了領地的孤狼那般,死死的盯著闖入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不知道是顧潯洲這幅姿態,還是葉雪心剛剛的那番話,刺激到了現在的祁政銘。
只見他風風火火的從顧氏集團外闖進來后,青筋暴起,衣袖嘩啦啦作響,直接抄起拳頭就想給顧潯洲來一拳。
但顧潯洲早在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因此,根本不可能給他打到自己的機會。
顧潯洲輕而易舉的接下了祁政銘的這一拳,如鋼鐵燒鑄又骨節分明的手包裹著后者的拳頭,一點點的加重捏緊他指節的力道,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