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并不想就這么跟顧潯洲回去,這么想著,于是這會兒也就脫口而出的質問道:“顧潯洲你是不是有病?把我帶去你公司干什么?”
顧潯洲側過頭來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雖然沒有吭聲,但隨著齒縫間溢出的那絲諷意,眼底蘊藏的怒火燒的更猛烈了,仿佛隨時都能把溫夏吞噬進去,燒得一干二凈。
看著露出這幅模樣的顧潯洲,溫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想要遠離他。
可還沒等她的身子往后縮去,就被那人不由分說的一把拽了過去,死死的再次摁在了懷里,不能動彈半分。
“別動。”似乎是看出來溫夏有掙扎的意圖,男人漆黑的眸子微微一瞇,充滿警告的說道。
正在開車的紀查雖然感覺后面的畫面很勁爆,但此時他人就在顧潯洲眼皮子底下,自然不敢有任何逾越的想法,只能老老實實的低著頭,強行壓下了心頭的那股沖動。
而溫夏也因為車內多了個人,再加上她確實有點懼怕顧潯洲,于是也沒有再試圖挑戰他的底線,忍著屈辱,乖乖的臥在了他的懷里。
市區一環最大的購物廣場和商城,是顧氏集團早年發家的根基,距離公司也不過才幾公里。
不過在開往顧氏集團的過程中,卻是一路無言,車里的氣氛也好似凝固了一般。
等這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公司樓下后,即便溫夏對顧潯洲再怎么心存隔閡,頂著周圍投來的數不清的目光,她還是咬了咬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著顧潯洲進到了辦公室里。
眼見辦公室的門在身后緩緩合上,透明的玻璃好似無法穿透一樣,硬生生的隔斷了內外,溫夏也同樣的沒法再忍耐下去了。
然而她剛剛張了張嘴,就被顧潯洲的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堵在了喉嚨里,無論怎么也再說不出來。
“你最好離祁政銘遠點。”
只見顧潯洲站在一扇落地窗前,薄唇一開一合,緩緩的對她吐出了這幾個字。
但與其說他這句話是對溫夏的要求,更不如說是一種更趨于通知的命令。
而由于這時顧潯洲的站位正好是逆著光的緣故,外面雖然艷陽高照,可卻沒有半分陽光能正面的,灑在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所有的光都被他的高大的身影,給擋得結結實實的,就連溫夏都沒能分到一絲。
置身在顧潯洲所籠罩著的陰影下,溫夏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好像在這時冷卻了下去,徹骨的寒冷由骨頭里散發出來,漸漸的擴向了四肢百骸。
但讓溫夏覺得不能接受的不是祁政銘的原因。
她真正感到憤怒的,是顧潯洲從不跟她解釋一句,卻往往都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命令似的口吻來束縛著她。
這種只能在他畫下的范圍內,不停的摸索和打滾的痛苦,在葉雪心到來之后漸漸明朗和清晰,讓溫夏不得不開始正視起來,決意逃脫出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憑什么他能跟別的女人有孩子,卻要一昧的要求她怎么做?
想到這里,溫夏的手開始輕輕的顫抖了起來,渾身都因為后知后覺,而開始逐漸沸騰起來的滿腔不忿,瘋狂的叫囂著。
事到如今她對顧潯洲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
于是,溫夏直直的對上了顧潯洲的視線,在心里的那股勁退卻了一些后,緩緩的勾了勾唇,不帶一絲掩飾的說道:“顧潯洲,走到今天,你真的覺得還有意思嗎?”
“就算你用盡一切辦法阻止我,可只要我還在呼吸,我就一定會跟你離婚,因為我不可能跟另外一個女人,去共享一個丈夫的,我沒你想的那么偉大。”
“如果你心里還有我,就放我走吧,不過就算你固執下去,不久之后,我們還是會在法院上相見的。”
跟自己曾經最愛、奮不顧身也要撲向的人,撕破臉皮,是一種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