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松了一口氣,溫夏懸在心口的大石終于放了下來,她身子一軟險些跌倒,多虧邢川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夏夏放心吧,爸爸已經沒事了。”眸中劃過了一抹心疼,邢川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心頭的愧疚也稍稍減弱了幾分。
這件事全因他和顧潯洲而起,雖然葉雪心是下手之人,可他也逃不了干系。
扶著溫夏在長椅上坐下,邢川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腦袋,“你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回去睡一覺吧,嗯?”
自從刑洌住院后溫夏就一直沒有休息過,這會兒早已成了強弩之弓,眼下青黑、精神狀態看起來也很不好。
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溫夏虛弱的喘了幾口氣,邢川說得對,她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若是再抗下去,說不定身體就會撐不下去了。
“好,那我晚上再來看爸爸。”這會兒是中午,她回去睡一覺然后再來醫院替邢川,這樣晚上才有精力守著他。
打定了主意后,邢川派人將溫夏送回了別墅,只是她剛推開自己房里的門,安管家便黑著臉找上了溫夏。
“小姐,那位想見你。”他口中的那位便是被邢川關起來的葉雪心了,后者做了什么他是全部知道的,所以私心里并不想讓讓溫夏見葉雪心。
他幾乎是看著邢川一步一步長大的,可從前那個殺伐果斷、睥睨天下的人,卻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而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甚至做事糊涂、毫無章法,僅僅為了一個女人就可以拋下一切和顧潯洲打賭,還害得老爺受傷住院,真是……
面色越來越陰沉,溫夏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悅氣息,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安叔是和刑洌在一起時間最久的人,也是刑氏帝國建立的見證者和參與者,所以看到刑洌受傷,難免會心生不滿。
“安叔,這件事總有一天會解決的,不管其中有多大的誤會,也要先等爸爸醒來在做決斷。”而且這件事的當事人是葉雪心和刑洌,除了后者,沒有人能替他做出審判。
用力閉了下眼睛,安管家緩緩松開緊握著的手指,看著溫夏的目光也帶上了一抹溫和,“知道了小姐,你快去吧。”
處事果決又不拖沓,為人心軟但不圣母,不愧是老爺的女兒,即便沒有在他身邊長大,血脈中也一樣流淌著同樣的堅韌和冷靜。
溫夏不知道葉雪心為什么要見她,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后,她以為自己還有回轉的余地嗎?還是說,她以為憑借腹中的孩子便可以為所欲為,牽制他們所有人?
而且自從事發后,這也是溫夏第一次見到葉雪心,她心中一開始的那種憤恨和殺意早已減弱了不少,現在的溫夏至少可以以一副冷靜的面孔去面對她了。
緩緩吸了一口氣,女子拿起鑰匙打開房門,然后慢慢走了進去。房間內,葉雪心正抱著雙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邊,溫熱的日光在她身上灑下了一層耀眼的金邊,讓她看起來格外的柔和,就像是一顆閃閃發光的小太陽。
不過若是她的心也如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這般溫和冷靜就好了。
水色的眸中劃過了一抹莫名,溫夏自發的來到沙發上坐下,她翹著雙腿似笑非笑地支起了右臂,隨后優雅的托住了自己的下頜。
“葉小姐這是怎么了?想以一副柔弱的外表來欺騙我們放下戒心,然后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企圖逃離這里嗎?”
她知道葉雪心一心想要逃離邢川,也知道她對邢家父子的排斥甚至對顧潯洲的求救,可每一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而負責,她一聲不吭的離開邢川,難道就不應該給他一個交代嗎?
“他還活著嗎?”微微顫了顫唇,葉雪心目光空洞的可怕,她明明只想問刑洌是否安好,沒想到說出來的話卻無比扎心,讓溫夏下意識的冷了眼眸。
女子眸中含著一抹譏誚,冰冷的視線猶如毒蛇般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