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洲愣了愣,使勁兒撓撓頭。
“什么主意?”
他面上無辜,心底卻忍不住苦澀搖頭。
沒想到溫夏竟然如此機敏,當時她滿心都是傷感,還能注意到他抱著恒恒說了幾句話。
“還裝。”
溫夏伸手捏住了顧潯洲的手背,兩根手指在他的手背肌膚上輕輕的夾住一點,微微用力,冷聲說道“我看到張媽給恒恒拿榴蓮糖了,要不是你給恒恒出餿主意,恒恒能這樣聽話的吃下去?”
再說張媽知道恒恒榴蓮過敏,幾乎能致死的那種,若不是顧潯洲同意,恒恒就算想吃,張媽也沒膽子給他拿。
肯定是顧潯洲罪魁禍首!
溫夏的眼神清涼透徹,能瞬間看透人心,顧潯洲知道她的聰明,低低的嘆了口氣,隨手捏捏她的臉頰。
“夏夏,你真是一點就透。”
“別討好我。”
溫夏打開他的手,眉眼中帶著怒意“我知道你想讓我將注意力轉移出來,不為了爸爸的事情過多傷心,但你不該拿恒恒的生命開玩笑。”
“沒有,我不會害我們的恒恒的。”
顧潯洲連忙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我跟恒恒說的明白,你實在是太過痛苦了,我們爺倆兒都看不下去,用點苦肉計,讓你將注意力轉移,再說恒恒只吃了一塊榴蓮糖,他本來就是吃貨,開心的不得了。”
“繼續。”
溫夏靜靜的看著他,任由他舌燦蓮花,都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
顧潯洲無奈的嘆了口氣。
別人家的小女人好哄的很,怎么輪到了他家的,就這么厲害?
可抬頭看看溫夏那冰冷的臉龐,顧潯洲還是認命了。
算了,接著哄。
這輩子他都栽在了她手里,再也逃不開。
“誰讓我娶了你呢。”
顧潯洲自嘲一笑,輕聲說道“我們都擔心你,我也答應了恒恒讓他開吃播,而且他也知道你一直傷心不好,說不能讓小妹妹跟著你難過,接著就吃了榴蓮糖,還說很好吃,夏夏。”
說到這里,顧潯洲轉眼看向溫夏。
“當初你是不是故意追我,讓我落入你溫柔的陷阱,然后慢慢琢磨的?”
聽到這話,溫夏愣了愣,隨后重重搖頭。
“沒有。”
“我不信。”
顧潯洲賭氣不看她,輕哼一聲“肯定是有的。”
他故意耍寶,溫夏有些愣怔,時間仿佛飛速后退,退到了他們大學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雖然身上帶著一股冰冷卓絕的氣息,但不會對她太過苛刻嚴厲,偶爾和她說話的時候,也會這樣耍寶的哄著她。
這一晃就是快十年了吧。
溫夏的眼眶有些熱,眼淚再次涌出來,顧潯洲看她要哭,連忙拿了紙巾給她擦淚,嘴里還在不停的哄勸著她。
“我的姑奶奶,我是想讓你開心的,不是讓你哭的呀,別哭了,行嗎?”
他不停的說著,將她的眼淚擦去,她被他笨拙的舉動給逗笑了,將他的手推到一邊。
“好了,笨手笨腳的,都弄疼我了。”
“不難過就好。”
顧潯洲忍不住輕輕嘆息。
只要哭出來,笑出來,就比之前她面無表情的坐在家里,在莫大的哀痛中走不出來,反反復復的回憶痛苦強的多。
他也算盡心了。
兩人依偎在一起,等著恒恒從里面出來,急救室的燈光逐漸從紅燈變成綠燈,大門終于打開。
醫生和護士們將恒恒推了出來。
“恒恒。”
溫夏焦急的撲過去,看了眼恒恒那蒼白的笑臉,連忙轉身問醫生“他的情況怎么樣,現在怎么說?”
“夫人別著急,小少爺的病情并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