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想打個電話試探兩句,看你究竟知不知道情況。喂,冬子你怎么了,說話呀!”
王杰只顧一股腦說著,半天才意識到,余冬的沉默中夾雜著幾聲悶哼。
電話這頭的余冬,整個人已經(jīng)靠在厚重的辦公桌面,左手握成拳,指節(jié)骨發(fā)白,按在胸口,卻壓制不住心臟的痛楚。
被至愛背叛的痛,真的是可以讓人窒息的。余冬寧愿一輩子都不要品嘗才好。
沒人看見,他現(xiàn)在的姿勢,有多絕望。
王杰聽到了他鼻子里冒出的痛苦哼聲,在那邊急得不行。
“我嘴欠,我就知道不該說出來!”他反悔了,自相矛盾地改口道,“我那天被老鄉(xiāng)灌多了,肯定聽錯了。嫂子是好女人,不可能跟別人的。冬子你沒事吧?我現(xiàn)在就開車過來找你!”
就在王杰驚慌失措已經(jīng)亂了陣腳之際,耳邊傳來余冬的聲音“別,兄弟,你在娛樂城對吧?我過來找你,咱倆一起去黛林格麗賓館。”
余冬的頭重新從辦公桌面抬了起來,眼中的痛楚顯見,但,痛楚之余,卻有一種剛強升了上來。
生活從來不曾庇護過他,一路走來的他,跌跌撞撞,也不是第一次遍體鱗傷了。
如果被痛苦一擊就倒,又怎么對得起一路走來的那么多不容易?怎么對得住未來夢想?
“燦野千陽”公司如今才剛剛有了點起色,在殘酷的競爭大潮中,仍是舉步維艱,如履薄冰。且別奢望未來做大做強、打下一片事業(yè)江山,他若這么輕易絕望、倒下,苦心草創(chuàng)的公司,只怕瞬間便化為烏有、不留痕跡。
“馮婉婉,門口的噴漆,拍照留證。然后,聯(lián)系清潔工,想辦法清除掉。”
交待一句后,余冬便走出了公司。還是那走路帶風的樣子,沒有誰看得出,就在剛剛,他受了傷,傷口此刻正在胸腔內(nèi)蔓延。
車很快開到了暮光娛樂城。王杰已經(jīng)在那等著,上了他的車,兩人直奔黛林格麗賓館。
客觀來說,田蜜背叛的概率已經(jīng)無限接近百分百。雖然沒捉到現(xiàn)場,甚至沒能看到正臉,但,花襯衣嘴里吐出的那幾個關鍵詞,根本不給人留下僥幸的機會。
芭蕾女神、田蜜、瓊亞島。這幾個詞疊加在一起,那個女人不是妻子田蜜還能是誰?如果說碰巧重名,也不會巧到如此地步,三個關鍵詞都完全吻合。
余冬之所以直奔黛林格麗來找證據(jù),一是田蜜平時在他面前實在裝得太純、太嬌憨可愛了,他一時難以相信這樣的反差,更不想讓如此美好的妻子,有一星半點蒙冤的可能。只有找到更確切的監(jiān)控證據(jù),才能讓自己徹底死心。
第二個原因,就算被綠,也不能綠得如此稀里糊涂。至少,他要弄明白那個花襯衣男人的長相,搞清楚對方是誰。
他和田蜜散了,也不能就這么便宜地放過那王八蛋。
切膚之痛,怎能不連本帶息,加倍奉還?!
黛林格麗越來越近,余冬緊握方向盤的雙手已經(jīng)開始在冒汗。下一刻,從賓館記錄中查出結果,不知道自己還能否繼續(xù)保持冷靜?
那個微胖的花襯衣男人究竟是誰?自己見沒見過?熟不熟?
是田蜜的同事?與麥萊塢有業(yè)務交集的人?某個舞蹈學員的家長?
又或者,是通過余冬壓根想不到的某個途徑,田蜜所結識的男人?
一切,只有走進黛林格麗賓館的大門,才有可能想辦法弄清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