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幕后人。那都是我自己干的。被賀侃威脅后,我回到自己座位上,越想越氣。我覺得他這樣得寸進尺,總有一天會讓同事誤會,傳出我跟他之間的風言風語。我尤其怕這些風言風語最終傳到你的耳朵,造成你對我的懷疑。
“包括私房菜包廂的照片,雖然只是我表弟,但如果他把照片真轉發給你,誰知道他會怎么編排、怎樣黑我?所有這些,都讓我特別心煩,覺得必須給他個警告了。
“再加上之前他揩油,摸我的手,我那股惡心勁還沒發泄呢!既然這個人這么惡心,我就決定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也狠狠惡心他一把!
“他有時會去泡酒吧。那天我跟蹤他去了。酒吧里不僅有俊男靚女,也還會有些肥頭大耳的富婆,他們就是去瞄帥哥的。賀侃在我眼里就是堆狗屎,但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他那長相還是有些老女人挺喜歡的。
“當時有個又肥又丑的中年女人一直瞄賀侃,我悄悄把那丑女人拉到一邊,問他是不是看上賀侃了。那女人也是個狂放無邊的主,說已經看上有好幾個星期了,幾次都想下藥了,但又顧忌后果。我就跟她說,那個男人人面獸心,我閨蜜曾經被他下藥禍害過。沒什么后果好顧忌的,事后他要是敢找你麻煩,你當面揭穿他迷暈我閨蜜的事,他就屁都不敢放了。
“那女人雖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貨,但一聽說賀侃的所作所為,頓時就正義感爆棚,決定替天行道。我們倆互加了微信。后來她具體干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我微信聯系胖女人,她說得手了,我故意用激將法,說她吹牛,哪有那么容易。她經不起激,直接就把在賓館房間自拍的照片發給我看,作為證明。
“照片中賀侃那副丑態,要多惡心有多惡心。我忍住沒吐,把照片快沖出來,匿名寄給了賀侃!我想,有了這個,賀侃再也不敢對我放肆了。我跟表弟的照片至少還能解釋清楚,他那照片完全就沒法解釋。他還敢繼續威脅我嗎?”
田蜜不緊不慢地講述著,偶爾會停頓、回想一下。
“可是緊接著,賀侃就收到一條語音威脅,是個男人威脅他。”
眼見田蜜編得滴水不漏,余冬不得不開口戳破她。
“哪來什么男人?是我發的,用了變音軟件,聲音想怎么變就怎么變,女聲變男聲,有什么難度?
“當然,我盡量模仿了男人說話的語氣,我警告他說,‘姓賀的,腦袋是想事的,不是裝大便。四十來歲的人了,懂點天高地厚。如果你繼續對田蜜的事抱有興趣,這些照片下次就不是以這種方式出現了。祝你好運’。這樣不是更有威懾力一點嗎?
“打那以后,賀侃明顯就老實了,再也不敢私下騷擾我。私房菜照片的事,也不敢再拿出來提半句了。老公你看,你媳婦不是那么好欺負的女人吧?這種小事兒,我都不用勞你大駕,自己就收拾得漂漂亮亮!”
“你確定,全是你自己搞定的?”
余冬反問道。他是真佩服,事情都已經揭開到這份上,田蜜就這么輕易搪塞過去了,把所有的事,全攬到了她一個人身上。至于背后那個長期勾搭的男人,瞞得干干凈凈。
好在,發生了那么多事,并不是每一件,她都能撇得清楚。
“為了叫賀侃徹底閉嘴,有人對他賀家的生意發起了全面的打擊。斷貨、中止合作,各種手段,短短半年,就把賀家那點生意打趴下了。你不會跟我說,這事也是你自己操作的吧?”
余冬倒想看看,妻子還能怎樣編下去。
“賀家生意被打擊?有這事嗎?他說是因為我,才被人打擊?”
田蜜這次的表情很詫異。當然,余冬很難分辨,這種詫異是真的還是假裝的。畢竟,最近幾個月來,田蜜的演技比起影后也是不遑多讓。
“他是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