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從前的場景在余冬的惡夢中重現,后來,他終于握住一只手。
藥物作用下,酗涌的酒精在身體中退潮。胃中的出血也止住了,但還在陣陣作痛。
動了動沉重的頭顱,他睜開雙眼。
看到自己的手與一只白皙纖細的女人手掌握在一起,余冬首先意識到的,是馮婉婉。
目光沿著手臂向上,出現在視線中的卻并非馮婉婉,而是一張陌生的面容。
長發如同溫柔的波浪,發梢染成深棕色。衣著看起來不太普通。
五官顯然比馮婉婉更好看,只是比起田蜜略為遜色,少了一些田蜜那種動人的味道。
說是陌生,又似乎在哪里見過。
但余冬一時想不起來。
本能地松開手掌,高若汐也趁機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記得我了?若汐,潮汐的汐!”
高若汐見他神色茫然,便主動提醒他。
“哦,是你!卸掉繩子還真認不出來……”
余冬咳了咳道。
“……”高若汐一臉的黑線。
說得好像她就該被繩子綁著才正常似的!
“我怎么會在醫院,而且,你怎么會出現在這?”
余冬滿腹疑問。
“你說呢?大白天哪有像你這么喝酒的,喝得直接躺斑馬線上,我認出了你,就把你送醫院來了。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個酒鬼!”
余冬道了謝。他這才知道,自己這次醉得這么嚴重。上次自己無意中救了若汐,這次卻被她救了。他甚至開始覺得,世間事,冥冥中似乎真有點因果的味道。
“上次不說,這次總該告訴我了吧,你叫啥名字?”
高若汐問道。
這人身上也沒帶啥證件,就醫的時候都沒用姓名,只用了個序號。
“余生。”
余冬隨口答道。
江海寄余生,小舟映殘陽。
余生這兩個字,或許最能代表余冬此時此刻的心情吧。
今年接近三十歲,但只有“余生”兩個字,能夠形容余冬往后的人生了。
二十五那年他就被傷得太狠,死過一次,不料在田蜜的身上枯木逢春,茍延殘喘地活了過來。
就在今天,晴天霹靂,他經歷了婚姻旅程里的又一次滅頂之災。
他沒有被酒嗆死,活了下來。
但,也只是軀殼活下來而已。對于千瘡百孔的靈魂來說,不是殘陽余生,又是什么?
“這么巧,也姓余。”高若汐自言自語地低聲嘀咕一句,便問余冬:
“是余生多指教的余生嗎?”
“對,就是這兩個字。”
“嗬嗬,你這名字取得還真是方便省事呵。”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白大褂走了過來,遞來一把檢查結果。
“其他問題都沒什么了,主要是胃傷著了,沒那么快好。開了些保護胃粘膜的西藥,帶回家去每天吃。吃完來醫院復查。”
高若汐接過檢查單塞給余冬:
“你躺著繼續輸液,我給你去取藥。”
不一會,高若汐取來了藥,放在余冬身邊:
“拿藥的時候醫生說了,以后都不要喝酒了。不過我看你這架勢,有點難啊!說說看,遇到什么天大的坎了,想不通,把自己灌成那樣?難道是失戀?”
“對呀,就是失戀。”余冬接過他的話道。
雖然比失戀要嚴重太多了,但勉強也能歸為失戀一類吧。
“不會吧還真是?我看你條件還行呀,肯定是對方眼光的問題。再說了,失戀就喝酒這行為多老套呵!”
高若汐又吐槽他了。
“那你說怎樣才時尚?”
“失戀的正確打開方式,當然是尋找一段新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