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竇,我最近沒那么快回外地。上次電話里也跟你提起過,我最近暈倒了一次。這兩天,醫生檢查出來了,是疲勞過度、心肌缺血,得住院治療一段時間。既然這樣,你也暫時先回總部吧。峰陽總部這邊有一些公文要處理,我現在肯定是處理不動。你下飛機后,直接來人民醫院,我告訴你怎么完成這批公文。”
“好的廖總,收到。您好好休息,一定要早日康復起來!我買好機票后,馬上告訴您回峰陽的時間!”
竇蕊又多問詢了幾句廖兆基的病情,每句話語,關心中都夾雜著擔憂。然后,才結束通話。
過了片刻,廖兆基收到了竇蕊發來的航班信息,確定了時間后,立即撥打了其中一名得力手下的電話。
……
四十八個小時的倒計時,在一分一秒地減少。
明天中午,余冬就要去機場接田蜜了。
接機之前的這個晚上,對于余冬來說,注定又是一個難眠之夜。
不管以什么樣的方式向田蜜開口攤牌,注定都是難堪、悲傷的;
不管如何的悲傷不堪,這最難的一步,卻都不得不跨出……
早上,余冬穿上了厚厚的白色羽絨服。
這是田蜜以前為他買的。昨晚,她在電話里纏個不休,非說這件衣服是最厚實最暖和的,讓他明天必須就穿著這件去機場接她。
她說,她要感受最溫暖的那個他……
既然已經是曲終人散之前最后的溫暖,就依了她最后這一回吧。
被白色羽絨服簇擁得像頭北極熊一般的余冬,坐進了自己的黑色奧迪。
大上午的天空,依然陰沉。車子頂著冬風,去機場的路,是在逆風而行,也是在逆風飄搖、掙扎。
田蜜跟他約好的十二點三十到達機場。
事實上,余冬十一點五十就已經到達。
余下的時間,在等候接機的大廳,余冬雜亂地踱步。來來回回的腳步,泄露了他此刻的心神不寧……
時間一分一秒地逼近。廣播中已經響起了提示的聲音:
得國飛來的航班已經著陸,接機的朋友請做好準備……
余冬按了按搏動過快的胸口,想象著妻子從出口處走出的場景。
大廳的電視中卻播放著最新的新聞報道。
一則新近發生的新聞,一下子像磁鐵一般,牢牢吸住了余冬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