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近了。
年關年關,是辭舊迎新過大年,也是橫亙的一道關。
昨日的一家人,還在歡聲笑語,打算著新年要走哪些親戚;盤算著新春之后,嶄新的一年,要有哪些新的計劃。
未婚的催婚。已婚的催生。
老兩口催促余佳別成了老姑娘,趕緊嫁人;更催促余冬田蜜小兩口趕緊生娃。
田蜜當時含著羞,水盈盈的大眼瞄了一眼余冬,說今年就好好準備……
誰能料到,今天便是接連兩場橫禍,田蜜生死難料!
首先,大樹的事,絕對是有人移動了他們的東西,也可能還臨時用力推松了那棵老樹,故意為之。
蛇的事,也很不簡單。雖說南方冬季出太陽時,也偶爾發生過蛇咬人的事,但畢竟極其少見。那么,這條銀環蛇肯定是有人養的,故意拿來對付余冬!
如果黑手此刻能夠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定會開車狠狠撞過去。又或者,拿起刀沖上去宰了對方!
可是準確點說,他現在連黑手是誰都未能完全確定。
那與其說是黑手,真的不如說是一道盤亙不散的幽魂!
看著生死未卜的田蜜,余冬甚至萌生了退意。
以前的每一次,不管對手多強悍,就算是以卵擊石,他也沒有孬過、慫過;
可這次,他真的寧愿認慫算了。
就像田蜜提議過的,不再抗爭,不再斗,灰溜溜地換座城市,夾起尾巴來活著就好!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直到將田蜜送到醫院門口。
滿懷希望地來到急診,然而醫生給他的回答,如同當頭潑了一大盆冷水。
這家醫院雖然是三甲,但拿不出相應的血清。而要真正有把握的治療,只能是抗蛇毒血清!
余冬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冷了!
抱著田蜜在寒風中奔走時,也沒這么冷!
“最近哪家有?!”
余冬聽到自己的嗓子是嘶的。懷中的田蜜,已經在開始叫冷。
不知道是正常冬天的那種冷,還是因為銀環蛇毒的蔓延!
醫生報了一個醫院的名字。
余冬抱起田蜜就跑。剛跑出兩步又猛回來:
“不行,我的時間再也經不起折騰了,你現在就打個電話給那家醫院,向他們確認一下,是不是正好有抗銀環蛇毒血清的現成藥!”
醫生看得出情況緊急,如花似玉的一個女人,說不定分分鐘就得喪命,醫生看著也是蠻揪心的。
按余冬建議,立刻撥打了那家醫院熟人的電話,得到的回答是有。
余冬來不及稱謝,再次抱起田蜜,轉頭就往外跑。
因為心里急得著了火,余冬慌不擇路,連玻璃門是關著的都沒能注意上,一頭撞在玻璃上,整個腦袋痛得都快木了。
“老公,你冷靜點,撞傻了怎么辦?不急的,不急的……”
坐回車里后,田蜜心疼得直摸他額頭,安慰著他。可是她自己手,卻在冒著冷汗……
人,終究是怕死的。
這家醫院的愿望落空了,下一家,如果再掉鏈子,留給田蜜的,便只有死路……
一想到死,誰又能甘心?
“老公,我暈……”
田蜜的面色開始蒼白,她歪了歪頭,盡量想在余冬的身上再靠一靠,貼近一會。
“很快了,很快了……”
余冬又將車速加快了一些。
“老公,你這個人,是頂好的,可是你也有粗心的地方。比如,你不懂痛惜自己,也不會照顧自己。以后一定要改掉這毛病,要好好的活,認認真真、開開心地活好每一天,好不好?”
田蜜靠在他肩上,無力地說。
“你別說這些行不行?”
余冬的心已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