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間到了,余冬茫然地開著車,回到了家。
田蜜是系著一身圍裙來給他開門的,像個俏廚娘,手里還舉著一把勺子,就那樣高高地揚起勺子,撲進了他懷里。
余冬聞到一股濃濃的湯圓香味。
“你煮的什么?”余冬面無表情地問。
“湯圓呀!”
田蜜笑語嫣然。
“既不過年也不過節(jié)的,干嗎吃湯圓?”
余冬悶聲問。
“傻冬瓜,誰說非得過年過節(jié)才吃湯圓呀?這是咱們離開峰陽這片多事之地前,最后一次自己在家做晚餐。這段時間以來,在峰陽這地方,你經歷的事實在太多,過得太苦了。驚心動魄的生死關頭就經歷了四五次。我希望去到一個新的地方后,你的每天都是平安喜樂。
“成功金蟬脫殼之后,所有的痛苦都翻篇了!
“湯圓是甜的,所以呀,接下來我們的每一天,必須都是甜甜的,開開心心的!
“湯圓更代表圓滿。以后的日子,只要我們倆在一起,日子就是圓滿的!”
田蜜說著這些的時候,眼睛生出了月牙來,嘴角含著笑,露出代表喜悅的幾顆雪白牙齒來。
余冬吃著這樣甜甜的湯圓,卻吃出眼角的淚花來!
這一頓湯圓,注定不會是甜的,而是苦澀。它更加預示不了任何的圓滿……
余冬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吃完這頓晚餐的。
后來他放下碗筷,就那樣看著田蜜,凝重得像一塊石頭。
“怎么了,老公?干嗎拉著臉?是舍不得爸媽嗎?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情況穩(wěn)定后,就把爸媽悄悄接過去。不會等太久的,我們一家,很快就能在美麗的杭湖重新團聚了。”
余冬搖搖頭。
“那是怎么,舍不得這座城市?也是。畢竟,在峰陽長大,這里有很多很多的老朋友。其實我也跟你一樣,心里頭有點舍不下。可是我們倆其實都清楚,那個兇殘惡毒的黑手根本就是不死不休。他只是暫時消停了一兩個月,但卻很可能在醞釀著什么更歹毒的計劃。我們再不果斷點,兩個月前那些可怕的事,絕對還會重演!相對你的平安來說,一切都不重要。”
田蜜善解人意地分析著,訴說著。
“好啦好啦大冬瓜,笑一個!你要笑起來才好看!”
田蜜竟然動起手來,白嫩纖巧的手兒扯他的臉皮,調皮搗蛋,想要在他臉上扯出一個笑容來。
“別鬧,田蜜。我問你。”
“什么?”
田蜜眨巴著秋波盈盈的雙眼。
“涂圖是怎么回事?”
“涂圖?涂圖就是思蓓弟弟呀。干嗎突然提起他來了?”
“涂圖是誰生的?”
“涂圖……當然是我發(fā)小朱麗媛的兒子呀。上次我不是跟你一五一十說過了嗎?發(fā)生什么了老公?”
田蜜臉上的嬉笑開始變淡。
“你打算把這個故事編到什么時候?”余冬悲涼地說。
“不是……怎么就是編故事了?思蓓確實是媛姐的女兒,媛姐出車禍了,最后時刻還不忘托付我……”
田蜜喃喃辯解。
“思蓓可能確實是朱麗媛的女兒,可我現在問的不是她,是涂圖!”
“思蓓是,涂圖當然也就是了。”
田蜜小聲道。
余冬哀傷地搖著頭:
“田蜜,你已經騙了我兩年多,還不夠嗎?直到現在,你還在欺騙、敷衍。難道我這個所謂的丈夫,就只配得到你的謊言與欺騙?我就那么差勁,那么活該?”
“不是的,老公你千萬別這樣想。你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丈夫,沒有哪個男人比你更好了!”
田蜜慌忙地搖著手。
“最好的男人,真打臉呀!”余冬已經快要被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