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身體越貼越緊。
暮尼菲的夜,是寒氣逼人的夜。由于阿耶卑茨山的緣故,這里晝夜溫差極大。然而此刻房間中的兩人,卻感覺不到空氣中散布的寒涼,只覺得很熱。
仿佛屋子里的一切都在升溫。
余冬費了老大的勁才推開身上的高若汐,圖紙都忘了拿,落荒而逃。
高若汐跌坐在椅子上,大喘了幾口氣,看著余冬被嚇跑而去的背影,一陣失落……
第二天上午,兩人一同去項目現場,這次打算登山而上,深入了解阿耶卑茨山的植被與物種。
沿著山腳往上爬時,兩人都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昨晚的那一吻,功敗垂成,反而成了無形的尷尬。
半山腰時,高若汐接了一個電話。也不知電話中說的什么,高若汐才聽了幾句,聲音充滿了吃驚,隨后驚叫一聲,腳扭了一下,痛得掛掉電話,蹲在地上直揉腿。
“你沒事吧?發生什么事了?”
余冬趕緊走近前來,關切地問。
“出事了。峰陽那邊出事了。”
高若汐忍住痛,回答道。
“峰陽誰出事了?”
余冬也跟著緊張起來。
“鮑叔前段時間處理完高洋森林的前期事務,不是回峰陽去了嗎?然后就在前晚,他因為酒駕被抓了!”
“鮑總怎么那么不小心,酒后開什么車呢?”
余冬真沒想到,堂堂高洋集團的總裁鮑景生,會因為酒駕而被抓。不過轉念一想,這也算不上出大事吧?
高若汐何至于緊張成那個樣子,把腳都扭到了?
“就只是酒駕?那也不會多嚴重吧?”余冬嘀咕。
“如果真的只是酒駕,當然不算出什么大事。問題是我爸找交管部門打聽,結果交管部門并不知情。也就是說,前晚在路上攔截鮑總并不是交管部門的行動,而是其他警種。這樣一來,事情還能簡單嗎?”
“你是說,警方其實是要找鮑總調查其他案情,只是不想大張旗鼓、打草驚蛇,所以剛好趁鮑總酒駕的契機,控制住他,暗中切入調查?”
余冬推測道。
“對。很可能警方其實是找鮑總側面調查,挖掘線索,真正調查目標或許不是鮑總,而是整個高洋公司,尤其是我爸!”
高若汐憂心重重地道。
“難道……”
余冬脫口而出說了兩個字,但馬上就打住了。
他本來想說,難道高洋集團真有什么違法犯罪的內幕?但話到嘴邊,他馬上意識到了不妥,換了一種方式探詢道:
“可能只是問問話而已。你對董事長不會沒信心吧?”
高若汐被余冬扶著,緩緩站起了身來,找了個石凳坐下,茫然搖頭道:
“不知道。我爸做什么事,怎么可能全部讓我知道?余冬,說實話,有時候我覺得我也看不透我爸。商界的那些人都說他很狡詐,甚至說他不擇手段。但是我每天看到的,是一個愛護員工、處事公道又很高效的董事長。我怎么知道,商界的那些傳聞是真的,還是我所親眼看到的是真的?”
高若汐說的這些,余冬其實也隱隱有些同感。
入職高洋以來,在跟外界打交道的過程中,余冬也時常聽到商界的人議論高坤遠,時常有人說高坤遠這人生性狡詐,偽君子一個,水深得很。
然而余冬從見高坤遠的第一面開始直到現在,一直印象都還不錯。
很愛才,說是求賢若渴也不過份。
對于人才不僅口頭承諾大好前景,而且會盡力兌現。比如余冬的一千三百萬提成,在他直接督促下,財務部門很快就兌現了。就連張大嘴等普通員工,也都得到了月度雙薪的獎勵。
高洋的管理制度,各方面也清晰嚴明。整體上,高坤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