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薇婭突然主動放田蜜和圖圖離開,田蜜一瞬間的欣喜之后,反而心里一沉。
如此反常的舉動,反而讓田蜜變得很不踏實。
比起軟禁在這小莊子里的日子,還要更不踏實。
被軟禁的這兩個多月,她雖然睜眼閉眼,都全是余冬肝腸寸斷的畫面。但至少有一點,她能判斷出:余冬還活著。
可如今邵薇婭一反常態地放她離開,這讓她不得不懷疑,余冬是不是已經出事?!
所以,邵薇婭將她繼續扣在手里,才變得毫無意義?
“我能對余冬做什么?我得有多傻,傻到自己往槍口上撞!”
邵薇婭無辜地道。
田蜜瞪視著邵薇婭,猜測著這張臉上的表情,足足有七八秒,才一無所獲地移開:
“你還記得就好。類似于春節前那樣的舉動,如果你敢繼續,你得弄清楚代價!”
邵薇婭顯得更無辜了:
“我當然記得。不過最近我確實找不到余冬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或許他徹底傷透了心,離開峰陽了吧。既然這樣,我還留你在這干嗎?當然,如果你硬是要懷疑我殺了余冬,你盡管讓人把我的照片發給警方好了。我沒干過的事,警察揪住我怎么查,也查不出花來的。”
邵薇婭說得淡然而肯定。
確實,類似于春節前那種下狠手的舉動,她最近并未有過。她所做的,只是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至于高坤遠相不相信,她控制不了;高坤遠會對余冬做些什么,她更控制不了。
她很篤定,就算警察揪住她,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余冬到底怎么了,她確實不清楚!
田蜜聽到她說最近在峰陽找不到余冬,焦急更甚,不再與她廢話,向她要回了自己的手機,狠狠剜了她一眼,抱著圖圖快步離去。
回到市區,田蜜立即撥打余冬的手機,然而,傳來的只是那句冰涼的“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她又嘗試了微信、qq等方式,沒有哪一種,能夠取得同余冬的聯系。
鑰匙一直還在身上。到家后,田蜜打開已經別離了整整兩個多月的家門。
“媽媽,我們回家了。爸爸呢,我要爸爸!”
圖圖的小腳一踏進家門,就在客廳、臥室、書房到處尋找。
他以為爸爸就在家等著他呢。
從圖圖急不可耐的模樣,田蜜看得出來,兒子這兩個多月一直都很想爸爸。
找不著爸爸的身影,圖圖皺了皺小鼻子要哭。田蜜抱住他,要去勸,自己的淚珠卻先冒了出來:
“圖圖乖,爸爸出差了。等出差完了,媽媽就把他領回來陪圖圖,好不好?”
好不容易才哄住了圖圖,田蜜自己卻一陣陣的發軟。
天色漸漸的變暗,黑夜降臨了,那是一種天空崩塌了下來的感覺。
屋里的一切很亂。余冬的衣服、物品隨意地扔在沙發、床頭。田蜜一樣一樣地收拾著。就像是一個幸福的妻子,趁著丈夫外出上班的空隙,在家里操持著家務,把屋子收拾得亮堂,把他的物件收拾得整整齊齊,等待下班回來,一句表揚,一個吻。
丈夫衣服上蘊含著的氣息,那樣熟悉。那曾經是填滿了她整個生命的氣息。
沒有誰明白,她與他。
沒有誰明白,那是怎樣一份,無法訴說的愛。
有些愛,不可說。就像違禁品。
她無法想象,如果這一份厚實而溫暖的氣息,有一天徹底離她而去,剩下的日子,她要怎么活下去……
第二天,田蜜帶著圖圖來到了蜂花東路的美錦小區,重新找到闊別了大半年的涂奶奶老兩口。
確實,從她帶著圖圖去暮尼菲尋找余冬,到現在已經大半年沒見涂奶奶夫婦了。去暮尼菲前,圖圖才三歲多,接近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