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她連忙替他提起來,仔細地往他身上蓋著。
這時,余冬的那只華為手機又響了。一看上面顯示“老婆”來電,田蜜便明白,子祺大概已經趕到醫院外邊了。
“我來醫院門口接你?!?
田蜜接通電話,說完,便急急離開病房,往醫院的大門走去。
果然,太陽都還沒完全出來,陶子祺便打車趕來了這里。晨光中,清早的風拂動陶子祺的秀發,醫院門口的人還不多,因此仿佛所有的光都在向著陶子祺聚攏。
她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扎丸子頭,而是如田蜜一樣,頭發柔順地垂落肩頭。這使得她看起來越來越沒有了當初那個小丫頭片子的影子,而更像是一個清麗動人的小女人。
一見到田蜜過來,陶子祺的臉色便沉了下去:
“田蜜,余冬睡得好好的,怎么會人就不見,然后就進了醫院?你又在玩什么,害他還不夠嗎?!”
田蜜對于陶子祺的憤怒早已提前有了心理準備,然而當責怪聲在耳邊響起時,她還是心塞得不行,險些被對方嗆出淚來。
看著眼前的人,這個曾經開心果一般在她身邊笑過、鬧過,如今卻被盛怒所籠罩的一張俏臉,田蜜終究是連同她爭辯的欲望都激不起來。
她只是好痛惜,這個才剛長大的小身影,她曾經想要擁在懷里好好愛,把痛失的十多年一一補回來,然而這份愛還沒能啟程走遠,便被怨氣與惱怒阻隔。
田蜜用了很大力氣蕩平自己心中翻騰的波瀾,柔聲說:
“小祺,確實是有人要害余冬,但并不是我。他現在好好在床上躺著,很快就會醒來的。我們倆能先找個地方坐坐嗎?”
陶子祺氣鼓鼓的,但還是答應跟著田蜜來到醫院的一處風雨連廊,坐了下來。因為,她這一路趕來,也正好有不少的話想同田蜜說。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陶子祺下定決心,爭也好,吵也好,這次一定分寸不讓,要同田蜜好好交涉一番。
其實,陶子祺一路坐在的士中都在想,田蜜跟余冬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很迷惘,如果說田蜜完全不愛余冬,那次郊區小廟前,她親眼看見田蜜連命都不要似的,一個勁護住余冬;可如果說田蜜愛余冬,卻又先是與麥萊塢的賀侃鬧出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后又氣得余冬遠走他鄉。這一切,很難說她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不管怎么說,余冬如今失去了記憶,與她的新人生也剛剛開始,她不會就此中斷、放手的。
太陽才剛露出一個頭,此刻卻不見了影。風中飄起了一股水霧,竟然兩人剛在風雨連廊中坐下,頃刻便下起了一場清晨的毛毛雨。
連廊下坐著的兩個女人之間,是看不見的情潮在洶涌。比雨傾盆,比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