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在茶樓,您悄悄過來一趟吧!”
高若騏對電話那頭的人直接稱呼為爸。他急迫地說了幾句后,便結束通話,坐在包廂中等對方的到來。
沒過多久,一個五六十來歲的老男人推開了包廂門,走了進來。
老男人一身夾克,身材較為高大,面部如版畫般過于刻板。古銅色的皮膚令他看起來像是剛剛干完農活,從田里洗完腳趕來一般。
“小騏,別急。電話里沒聽完整,你再仔細說說看,怎么回事?”
老男人進來后,便很親近地在高若騏旁邊坐了下來,看著他道。
他看人時,目光渾濁中帶著極不穩定的閃爍,仿佛隨時都在變幻著什么主意。這種目光與他的古銅色肌膚很不相稱。唯有這目光,怎么都不像一個普通老農的目光。
高若騏把盧經理剛剛反饋過來的消息復述了一遍,老男人邊聽邊咬牙,拳頭也捏得咯咯直響。他的面部與肢體,絲毫不打算掩飾他內心的強烈不甘。
“看來,想要偷梁換柱,把高坤遠那狗東西整個公司拿下來,已經不現實了。可要是不狠狠放他點血,就這樣放過那狗東西,咱爺倆不就瞎忙乎這么多年了?!不行,咱倆再好好合計合計!”
老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腦海中就又浮現出幾十年前的往事來。
……
暮尼菲,葉春迎的家里。
葉春迎已經去上班了,只有田蜜獨自一人呆在家里,在一張白紙上又是畫,又是計算、推演。她身邊,已經堆著一疊厚厚的紙張,全被她用鉛筆寫得滿滿的。
銅貔貅已經被田蜜從銀行取出來了。這些天,她閉門不出,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陷入了苦思冥想。
銅貔貅當年還擺在余冬玄關柜子上時,她就摸索出了方法,成功開啟了它的表皮,見到里面的齒輪轉筒,以及若隱若現的賬本紙張。
然而,她明白那個齒輪轉筒是一個自毀裝置,若要想強行取出賬本,唯一的結果便是賬本、存根全被絞為粉碎。
如何找到齒輪的密碼,以及動作技巧,她當年就推敲過,可惜太難了,沒有結果。
如今,田蜜幾乎投入了全部精力,唯一的目的,便是要緊急破解,順利取出賬本與存根。
好在,整個齒輪轉筒早就印在了她的腦海里。這五年多來,無論是身在暮尼菲,還是陪伴在余冬身邊的日子里,她一有空,都時不時暗中琢磨,試圖找到其中訣竅。
可以說,已經圍繞密碼,整整鉆研了五年多。五年的時間沒有白費,她感覺離真正的訣竅已經越來越近了。
尤其隨著這些天關在房間中苦惱研究,她覺得離成功已經僅僅只有一紙之隔。
“有了!一定是這樣的!”
田蜜忽然將手中鉛筆往紙上一拍,興奮得直接那雙白玉般的纖手。
眼中,是亮光閃爍。秀挺的小鼻子上,細密的汗珠看起來亮晶晶的。
按照茅塞頓開的思路,田蜜拿過銅貔貅,再次向齒輪輕輕伸出手去。
成功了!
齒輪轉筒沒有向內越旋越緊,而是旋轉開來。
漸漸,轉筒打開,里面的內容在塵封那么多年之后,終于浮現到了她的面前!
田蜜如獲至寶,小心地將那幾張東西捧在手心,慢慢地展開。
果然,那是幾頁份量一看就不言而喻的賬單。
從一筆一筆的賬目能夠明顯看出,高坤遠暗中參與了哪幾處見不得光的灰色產業,并且還是其中極其重要的參與者!
另外,比如房地產開發,過程中使用的一些不正當競爭手段,從賬本中也可見端倪。
再有,高坤遠的洗錢行為、偷稅漏稅,田蜜都能從紀錄中看出痕跡來。
同時,里面還涉及到其他的不少人的名字。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