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怎么了?肚子很痛嗎?!”
余冬明白,田蜜外表柔弱,其實卻是很剛強的那種性格。如今她臉上都呈現出這么痛楚的神情,那一定是特別痛特別痛。
田蜜淚汪汪地望向他,額頭上很快就冒出細密的一層汗珠來。
“預產期還差點日子呀,看來是提前了!不行,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余冬握住妻子的手,決定道。
田蜜也感覺像是生產前的陣痛,忍住痛沖丈夫點點頭。
余冬輕輕將田蜜從沙發上抱起來,抱得很緊但小心翼翼,一邊沖里屋的父母打招呼,一邊準備下樓去車里。
才剛跨出一步,便聽到了母親周萍的聲音。母親不是在回答他,而是驚訝地高呼起來:
“圖圖!圖圖這是怎么了,一個勁抽,口里全是白沫!”
聽到這話,余冬和田蜜心里齊齊地咯噔一下。
田蜜掙扎著,在他懷里推他:
“先放下我,快……快去看兒子怎么了!”
圖圖雖說從小身體不好,而且被醫生提前預言了黯淡的前景,但至少呆在余冬身邊這一年來,并未出過什么大的狀況。
這得歸功于上一年在暮尼菲時,兩口子讓圖圖在大醫院治療了半年,令圖圖的癥狀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有時候,癥狀緩解是會給人帶來迷惑的,讓人誤以為圖圖已經完全好了,重新做回了一個健康的孩子。
然而,周萍這一聲急呼,把他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余冬不得不將疼痛不堪的田蜜抱回臥室床上放好,然后自己轉頭便跑進圖圖的小臥室。
小床上,圖圖仰躺著,不出聲,但手腳顫抖,嘴角有白沫冒出來。那樣子,把周萍嚇壞了。
周萍起初是抓著圖圖的小手,感覺到燒手,連忙又去摸他額頭,摸完大叫太燙了。
余冬也跟著用手去碰圖圖額頭,一碰就嚇了一跳。簡直跟小碳盆似的。
他連忙去抽屜找來體溫計,給圖圖夾上。周萍在一旁已經抹上淚了:
“我的乖孫子,別嚇奶奶呀。你到底怎么了!”
可是任憑她怎么問,此時的圖圖燒得稀里糊涂,哪能回答她?
倒是把余冬哭得更加心亂,只能初步解釋道:
“太燙了,肯定是燒得溫度太高了,才會導致抽搐!”
這邊剛回答完母親,大房間里田蜜忍住痛,艱難的聲音又傳過來:
“兒子……兒子怎么了?”
余冬忙又跑回大臥室的床邊,扶住妻子。田蜜痛得腰都直不起,卻硬是要他扶她起來,拖著步子慢慢挪到圖圖房間。
看到圖圖駭人的樣子,田蜜的心都快要碎了。腹部是小家伙鬧騰作怪,眼前是大兒子驚險萬狀。
一顆心,兩種痛。
她記得就是在她化身田蜜歸來,即將同余冬結婚前夕,圖圖也突然出現高燒不退。之后,便被醫院查出可怕的頑疾。從那天起,她就一直沒少為圖圖而傷神、心碎。
這種如臨深淵的眩暈感與無助感,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了。然而,偏偏在多年之后,便又卷土重來。
不同的是,上次雖然也燒到抽搐,但并未出現白沫。這次比起上回,顯然是更加嚴重了太多!
上次是十萬火急,這次便完全是命懸一線!怎不叫人心亂如麻?!
更加令人不安的是,圖圖早不發作晚不發作,正好是在田蜜腹中陣陣作痛、新生命即將降臨的特殊時刻,他的病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洶涌而來了!
雖然田蜜平時并不唯心,可身為母親的她,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真的害怕。
她怕,小寶的問世,與大寶的離開就像是一枚硬幣的兩面,密不可分地出現在她的命運里。
她不要這樣的此消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