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確定了嗎？”小二并不急著定下契約，雷月明和劉曉霞不同。他需要時間。

“我…”果然雷月明遲疑了，“我真的能得到我想要的幸福嗎？而不是別人認為的幸福？”

“是的，你能。”小二的堅定不容置疑，“只要你想。”

雷月明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著和小二一起收拾清洗，順便自己洗了一把臉。

當兩個人再次落座，就已經來到了三樓正中間的房間。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黃花梨實木小圓桌旁卻變成了兩個單人位沙發。沙發是實木架構，被鵝黃色皮質包裹，溫馨舒適，讓人一看就想要窩在里面發呆。

小二滿足地鉆進沙發里，像小貓一樣來回蹭蹭，找到讓自己最舒服的位置，就閉上了雙眼。吃飽喝足之后，小憩一下才是最佳搭配。

雷月明一開始還端坐著，后來看小二那般自然而然的安逸，就試著歪了歪身子，好像感覺不錯，再把腰部放松完全交于沙發靠背，柔軟而有彈性，雷月明終于成功嘗試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葛大爺躺”，原來是這般奇妙的感受。

“我能先說說我想要的生活狀態嗎？”雷月明終于開口說道。

“好啊！”小二的隨意反而讓雷月明的神經更加松弛了。

“我只想給自己一個地方，獨屬于我自己。”雷月明的雙腿也漸漸放松不再并攏，“在那里，時間和空間，全由我自己說了算。”

“很好啊，”小二點點頭，“那會是很美好的感受。”

“是啊，”雷月明嘴角掛著笑，眼神穿過窗戶望向遠方，“我想養只二哈，跟著它一起比比誰更傻。我想我能自由安排自己的時間，學學我很早就想學的足球和小提琴。”

“你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收入和房子，這些并不難實現。”小二很冷靜。

“對別人是，對我卻是絕不可能實現的。”雷月明收回目光，回歸現實。

“為什么？”小二的問題讓雷月明再一次沉默。

時間仿佛凝固一般停滯，直到小二起身端來一杯咖啡才讓它繼續流動起來。

“真苦啊！”雷月明抿著嘴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喝咖啡。不可思議吧？我好像從來沒有年輕過。”

“我一般會加很多糖和奶，”小二吐吐舌頭，“對于很多真正的咖啡愛好者來說，我喝的不正宗。可那又有什么關系？我喜歡就好啊！”

“可那又有什么關系？我喜歡就好啊！”雷月明低聲重復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像魔怔了一樣。

小二沒有打斷他，就安靜地在旁邊陪伴。

“小二，如果你的母親不喜歡呢？”雷月明猛地坐直身子，盯著小二的眼睛問道。

“我不知道。”小二搖搖頭，“我媽媽總是會擔心我的安全。但她一直沒有干涉過我做任何事情。她只是會在我每次回家的時候，盡可能做我喜歡吃的飯菜，看我吃得鼓鼓的肚子，她會開心地笑。她會表情夸張地聽我講我身邊發生的事情，十分配合地投入就好像我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真好。”雷月明羨慕道，“我媽也會做我喜歡吃的飯菜。只是我是沒有發言權的。全部的一切，我都要聽從于她。”

“你可以聽，但不要照著做啊！”小二一副我來教你做壞事的表情，十分可愛。

“呵呵，那她就會生病。”雷月明無可奈何地捏緊拳頭，“我的愧疚就是她最大的武器。”

沒等小二接話，雷月明緩緩繼續“我五歲那年，我爸出軌。我媽是個特別要強的人，和我爸離婚后硬是一分錢不要，自己一個人撫養我長大。她不允許她自己還有我出一點兒錯。連行動坐臥走，都有標準姿勢。”

“那你從沒反抗過？”小二問了一句。

“小時候是不敢。大了是不忍心。”雷月明的聲音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