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看起來并不出眾,唯有那雙灰色眼眸細看之下有些出彩,卻又被其中充斥著的嚴肅所影響,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冷淡。
此時這位眉頭皺著,似乎有什么憂慮在糾纏著他,但在藍禮上前拜見后,他仍舊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勞勃時長與我說他的小弟與他小時候長得特別像,現(xiàn)在看來,他還真沒撒謊。”
“兄長也曾說艾德大人從不愛笑,但一笑起來就像冬天的大雪融化了一樣,令人舒心呢。”男孩充滿認真的話讓當事人忍俊不禁,周圍關注這邊的北方人們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唯有坐在史塔克旁邊的史坦尼斯與他身后站著的老學士沒有笑。
前者性格一向如此,似乎從不知道開懷為何物,宴會期間一直板著張臉,表現(xiàn)的很冷淡。后者則習慣了男孩的花言巧語,此時正無奈搖頭。
不過這只是宴會中一個小插曲,稍作交談后,藍禮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下意識的將注意力再次看向那個在他看來非常奇特的矮個子。
可惜就這么一會的功夫,那位的身影竟然見不到了。
“澤地人么……”腦海中閃過之前瞧見的徽章,藍禮若有所思。
澤地人生活在頸澤,而頸澤是維斯特洛北方與南方的分水嶺,或者說是整個北境的門戶,那里遍布或明或暗的爛泥沼澤,非常難走。
但想要進入北境,只有走那片地方,或者干脆走水路。
他如此在意那個小個子的原因很簡單,對方身上有香味。
那種似書香,卻又有些焦糊的味道。
這種味道在騎兵入城的時候就被他聞到了,但直到宴會開始,他才確定具體目標是誰。
有過一次經(jīng)驗的藍禮這次并不認為這種香味是對方身上傳出的,而可能是他身上某件東西,可惜沒有給他近距離觀察的機會,對方就不見了。
不過想要找見他其實很容易,直接循著香味就能做到,但藍禮想了想后,卻并沒有輕舉妄動——現(xiàn)在人多眼雜,他準備等宴會結(jié)束之后再說。
于是他將注意力看向了首席的史塔克。
不論前世關于維斯特洛的印象,還是眼下,艾德·史塔克都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這位年輕的北境公爵與風暴地公爵勞勃·拜拉席恩從小一起在谷地做養(yǎng)子,關系可謂親如兄弟,甚至比親兄弟還要親。
史塔克的妹妹曾經(jīng)就與勞勃訂過婚,可惜后來那位狼女就被坦格利安家族的雷加王子掠走了,戰(zhàn)爭也因此爆發(fā)。
叛軍最開始只是北境、風暴地與谷地,后來河間地也加入了進來,最后西境乃至鐵群島同樣聞風而動,于是延續(xù)了近三百年的坦格利安王朝就此覆滅。
現(xiàn)在戰(zhàn)爭基本結(jié)束,首都君臨聽說都已經(jīng)被叛軍占據(jù),眼下這位卻仍舊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囧·什么都不懂·雪諾?
藍禮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不過還沒等他多琢磨,旁邊原本正啃一只焦黃閹雞的胖墩就偷偷捅了捅他,小聲說道“藍禮,你瞧,那個胖子一只在看著你呢。”
胖子?
藍禮怪異地看了看眼前這位小胖墩,繼而順著對方目光看去。
一位身材魁梧,有著一頭卷曲棕短發(fā)的俊秀年輕人此時正坐在宴會角落,鬼鬼祟祟的朝著這邊張望。
藍禮矚目而去時,對方下意識收回視線,但馬上卻又轉(zhuǎn)移了回來,然后朝他微微一笑。
這也不胖啊。
藍禮下意識閃過這個念頭,但緊接著就見到了對方綠色天鵝絨上衣前襟處繡著的一朵金線玫瑰。
河灣地提利爾家的?
他有點納悶。
圍了他們一年的敵人,眼下怎么跑到城堡里來了,還大搖大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