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子審判與正常比武審判差不多,但參與的雙方卻變成了七對七,相對來說,個人力量就變得不是那么舉足輕重了。
這種審判很神圣,也輕易不能拒絕,但它并非只有教會才能提出,所有人都可以在面臨指控或者提出控訴時如此要求,然后組織人手與對方比斗。
當然,這個所有人不包括平民。
御林鐵衛(wèi)雷蒙特·拜拉席恩對此有許多遲疑之地,聞言后并沒有立即做出決定,而是準備反回他所住的旅館內(nèi)思考一番。
藍禮對此并未強求,或者說強求也無用。
如果真的還有一年時間,那么留給他可操作的余地其實不小,但眼下事情一下子變得非常突然,所以他只能動用備選方案——
從被動化為主動。
在教會方面,藍禮不過是一個有天賦的新晉騎士,雖說貢獻出了一個很重要的發(fā)明,但這與他本人的戰(zhàn)斗力卻沒什么關(guān)系。
而在御林鐵衛(wèi)雷蒙特·拜拉席恩這邊,藍禮雖說不能算是對方唯一的盟友,卻也屬于一個可以利用的點。
那么如果七子審判的申請人從教會換做了這位御林鐵衛(wèi),那么他加入進去的機會就變大了不少,或者說,藍禮有把握從他這里加入進去。
只是這個辦法實際上并不牢靠,因為如果撇下教會自己跑出去“單干”,很難說是否附和任務目標。
任務是以戰(zhàn)士之子的名義參加教會對梅葛一世的七子審判并且勝利。
藍禮現(xiàn)在的確是戰(zhàn)士之子了,但審判如果不是教會發(fā)起的,那么就算勝利了,還能算是完成嗎?
所以之前他一直沒有打這個主意,只是現(xiàn)在不得已只能這么做。
不過如果教會也加入進來的話……
一路上不斷思索著這個問題,他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走到了圣堂范圍之內(nèi)。
暗淡夜色下,踏上雷妮絲丘陵頂端的廣場,心不在焉的藍禮突然聽到一陣雜亂腳步聲,側(cè)頭看去,卻正巧發(fā)現(xiàn)一個消瘦身影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不過在藍禮的注視下,這位卻沒見怎么猶豫地爬了起來繼續(xù)朝他這里跑,一頭亂糟糟的黑長發(fā)鋪散而開,外加身上穿著的白色長袍,冷不丁一看仿佛一個妖魔鬼怪。
只是走近后來人所露出的臉頰卻顯得頗為親切。
這人自然是啞巴修女,藍禮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她的鼻子有些泛紅,額頭也刮蹭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而今正緩緩往外溢血,只是湊過來的臉蛋上卻一直充滿笑容,走近后一手拉起藍禮的衣角,另一只手則遞給他一枚薄荷葉。
她看起來在笑,但薄荷前遞間,眼神似乎有些忐忑,好像生怕藍禮不接受。
這副模樣讓藍禮有些發(fā)怔,繼而隱隱明白了些什么。
往常他都是會在晚上的時候教導她識字的,但今天談話持續(xù)的有些久,早就已經(jīng)過了正常時間,這位可能有些等急了。
于是他伸手接過這枚薄荷葉塞入口中,同時抬手揉了揉對方的頭發(fā),乃至于拉婭本來就很亂的長發(fā)變得更加嚴重。
不過這位小修女卻并未因此表達不滿,混亂長發(fā)覆蓋下的臉蛋上那微笑的嘴巴咧的更大了,仿佛在諂媚討好。
這幅表情與最初那種被刺激跑掉的樣子截然不同,但這反而叫藍禮看著頗感不適。
“你應該學會習慣我不在的時候,因為你早晚都要自己一個人生活。”
喃喃著,他示意拉婭坐在附近的一張長椅上,自身則掏出隨身攜帶著的手帕與一盒顏色棕紅的膏油,開始為對方處理額頭傷口。
膏油叫密爾火,產(chǎn)于自由貿(mào)易城邦中的手工藝之都密爾,效果是灼燒清理傷口消毒,因為訓練時長會有磕磕碰碰,所以這種東西藍禮都是隨身配備的,而今正好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