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葛所言的急事并非什么重要事情,而是給一匹名為紅旋風的棗紅色馬匹換馬掌——
馬蹄子就像是人指甲,承受原本不應該承受的力道后就容易劈裂,所以釘上馬蹄鐵必不可少,這樣就像是給馬穿上了一只鞋子。
不過這匹從蘭尼斯特港買來的馴馬蹄子上原本的鞋子似乎不大合腳,顛簸跑了一段路程后腳掌上的馬蹄鐵就突然脫落了,乃至于沒辦法繼續趕路,于是他們不得不大白天的停留在路邊旅館當中,打聽附近有沒有修馬掌的師傅存在,順便填飽肚子。
沒錯,填飽肚子其實是順便,主要目的還是打聽消息。
換馬掌這種活并非隨便什么人都能做,需要一定的技術要求,不過盡管所處位置并非人多繁華之地,他們卻也聽聞附近一個村子里面有這種師傅的存在。
于是將餡餅部吃完后,他們就牽著馬,朝著打聽好的方向趕路而去。
一路上身旁女人叫罵話語不斷,大概意思基本上都是別讓她再見到那個馬販子,不然一定要打斷他的腿云云。
藍禮認為這只是一個小問題,沒必要心心念地嘮叨這么久,不過對方這兩天親戚來了,心情格外差勁也不是不可理解。
不過藍禮還是認為對方是個傻吊,或者說是一個奇葩。
一路上的接觸下來,他嚴重懷疑身旁這位邊走邊罵罵咧咧的家伙當初在他們比武打斗時被捶壞了腦子,乃至于凈干一些讓他感覺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方說她能在沒錢花的時候隨便抓住個路人搶劫,卻為了一匹買來的老馬而非要走大老遠的路去換什么馬掌。
比方說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像擰斷一只雞脖子那樣擰斷一個林中土匪的脖子,但卻對藍禮上樹掏鳥窩改善伙食的行為嚴重不滿。
又比方說,明明她搶劫來錢的方式非??焖?,身上積蓄也頗豐,但搶來的錢卻寶貝的什么似得,一路上一枚銅幣都恨不得掰開成兩瓣來花,伙食上面也吝嗇的像是一個摳摳搜搜的小老太太,甚至如果不是為了安考慮,她可能都會要求兩人像那些窮苦的雇傭騎士那樣睡野外樹籬而不是睡旅館房間……
藍禮對此著實很詫異,他感覺這種性格正常人還沒什么,一個出身王室家族,從小不愁吃穿,最后甚至還當了幾天國王的家伙怎么著也不至于這么摳門吧?
然而她的確這么摳,也不知道是原本性格就是如此,還是在成為女人后受到刺激變成這樣的。
不過總的來說,這一路上兩人相處還算愉快,也沒有發生什么沖突,一方面是因為藍禮平時表現的非常老實,另一方面,對方性格奇葩歸奇葩,脾氣卻稱不上有多暴戾。
或者說,她的確性情暴躁缺乏耐心,同樣也有種肆無忌憚想做就做的桀驁脾氣,但這些與歷史當中的種種記載卻差別很大。
可能是女性的身體讓她變得溫柔了許多,也可能是堪堪加冕就來到“現代”讓她沒有經歷過之后許多事情,乃至暴君的性格沒有完“成型”。
只是這一切并未讓藍禮忘記兩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同樣也無法忽視目前他們前進的路線,而今他已經將對方所知他感興趣的東西基本“掏空”,卻還沒有逃跑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個海鬼。
盡管藍禮感覺自己將這混亂印記摸了個七七八八,但他仍舊困惑于一件事情,那就是門后的世界理應是他第二個副本所經歷的那個世界,為什么他第一個副本當中的人也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那個賈斯皮和那群淹神之子的追隨者們一樣,都是第二個副本當中的人?
這個可能是有的,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都是一個世界。
但藍禮不敢確定這件事,同時陸地上逃跑也很不方便,他沒完把握。
所以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