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尚算平靜的沙灘營地在那一嗓子之后瞬間變得亂成了一鍋粥。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綁架事件,聚在這里的七八十個淹人一股腦呼了上來,個個手持浮木棍棒,將那夾緊男孩的禿頭老淹人團(tuán)團(tuán)圍了住。
“你們別再靠近,再靠近——再靠近我就揍他!”
陰郁的黃昏光照下,面對沙灘周圍一大群充滿敵意的淹人們,老淹人略顯顫抖地大吼著,胳膊肘當(dāng)中被夾著的男孩此時額頭臉蛋都是血,又配合似得咳嗽了幾聲,讓周圍人更顯憤怒。
“你是誰!”
那有著一頭灰色長發(fā)的老淹人踏步脫離人群,朝著三淹人冷聲質(zhì)問“你豈知你正在干什么?你豈知你已經(jīng)冒犯了偉大的淹神!?”
“我在——我——”
脫離了原計劃,老綁匪此時有點(diǎn)慌,但被他夾著的那男孩卻于此時大喊了一聲。
“他說他叫塔勒!”
這話落下,老綁匪渾身一顫,周圍虎視眈眈的一群人也霎時嘩然。
三淹人塔勒在鐵群島當(dāng)中非常有名望,甚至比灰發(fā)的鹽舌索倫更甚,只因他一輩子勤勤懇懇地行走在群島各地,經(jīng)他之手受淹成為淹人的追隨者眾多,不久之前更是親自將浮木王冠戴在了新任鐵群島之王——巴隆葛雷喬伊的頭頂。
所以不論是那些古代淹人,還是這里的本地淹人,對于這位都是非常熟悉的。
然而他們熟悉的那位有著一頭花白長發(fā)與胡須,眼下這個卻光禿禿的仿佛一個肉呼呼的雞蛋被撥開了殼,外表怎么看怎么荒誕。
這點(diǎn)不論,他此時在干什么?
“塔勒?塔勒!?”灰長發(fā)的鹽舌索倫重復(fù)地念叨這個名字,隨后大聲訓(xùn)斥“好一個塔勒!身為偉大淹神的仆從,而今你竟然膽敢如此脅迫祂的兒子?甚至襲擊他?你如此忤逆正道,還有什么虔誠可言!?”
“狗屁的淹神之子!”聞言后老雞蛋一下子就急了,也顧不得之前因?yàn)橥蝗缙鋪淼淖児识鸬捏@慌,轉(zhuǎn)而開口叫罵了回去。
“你這該見風(fēng)暴神的瀆神者,還好意思跟我提虔誠?油嘴滑舌的索倫,用一個小孩來糊弄人,你也不燥得慌!”
“我知你不信,你們很多人都不信。”灰發(fā)的鹽舌冷哼著道“所以我才要帶著淹神之子前往老威克島,前往神圣的灰海王大廳當(dāng)中證明給你們看。卻不想你竟然行如此不義之事?!塔勒,三淹人塔勒,枉我平日如此尊敬你,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手中棍棒從今之后不會再對你客氣,偉大淹神也一定會懲罰你!!”
跟隨著這話,周圍幾十個淹人同樣也一個個怒目而去,有的更是憤怒地用手中浮木棍棒敲擊地面,帶來一陣陣轟轟聲響。
“該死的索倫,你就只會耍嘴皮子,誰不知道你——”
老淹人怒氣沖沖地準(zhǔn)備罵回去,只是他還沒說完,就突然感覺腰部被懟了懟,低頭一看,那被自己“脅迫”的男孩正隱蔽地朝他身后示意。
這該死的小子,又再玩什么鬼把戲!?
三淹人塔勒暗罵。
按照他的正常計劃,他是不應(yīng)該如此狼狽的,因?yàn)樗退憔局@小子并且亮出名號來,這些人也不可能對他膽敢怎么樣,只因他威望高,堂堂正正與他們對持,他們不敢拿自己如何。
然而眼下這么一“綁架”,直接將本該有的局面徹底打亂,面對滿臉是血的小子,那些人一個個恨不得親手淹死自己,也根本沒辦法展開原有計劃啊……
塔勒內(nèi)心焦慮,緊接著卻也反應(yīng)了過來側(cè)頭看了一眼,然后他就見到已經(jīng)有淹人悄悄繞到他后邊去了,似乎準(zhǔn)備偷襲。
這讓老淹人更加著急,而此時被他夾著的小子卻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于是他瞬間反應(yīng),忙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