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禮暗暗嘆氣。
海上戰(zhàn)爭的失利讓鐵群島一方完失去了對群島以南海域的控制權(quán),而今南方海域當中充滿了“敵人”,鐵群島的船可不敢從那邊穿行過去,所以只能將藍禮送往群島以北的隔海接壤地——或北境,或河間地。
北境那是不用說了,距離高庭最遠的地方不說,眼下已經(jīng)入冬,那邊估計能冷的凍死人,所以唯一的選擇只有河間地。
這倒是頗為麻煩,因為到了河間地后他還得趕好長一陣子路,藍禮因此還猶豫了一番,因為除了讓鐵群島的人送自己離開外,他其實還可以等到他那個便宜兄長勞勃打到鐵群島來后直接進入友軍當中。
事實上,他原本也是這么計劃的。
只是戰(zhàn)爭說來簡單,實際動員起來非常麻煩,就算眼下將鐵群島的海軍力量廢除了,那邊想要打到群島來估計還要有個不短的時間。
而且真要這么做,他也沒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地方……同時作為在群島當中風(fēng)頭正勁的淹神之子,只要有心人稍微一打聽,就直接能夠了解到藍禮在這里都干了些什么事情,那樣一來……
于是藍禮決定今晚就走。
實際上他也沒什么可收拾的,主要東西就是他自己,次要的有四個裝著古道種子的貝殼,以及一個還剩下三次使用機會的“青銅戒指”,一只最近總騷擾自己的空氣貓,幾件淹人們給準備的尋常過冬衣物……
算來算去,也就這么多了。
粗糙打了個包袱后,他假裝睡覺的將營帳內(nèi)火盆熄滅,又躺在床上呆了好久,直到差不多午夜時分,外頭變得頗為寂靜時,藍禮這才在地表留下一行字,隨后掀開一處之前有所預(yù)留的營帳松動一角,趁著夜色掩護沒人發(fā)現(xiàn)之際朝著不遠處的海岸線匆匆趕去。
海灘四周有守夜淹人存在,但這群淹人明顯沒什么相關(guān)經(jīng)驗,大晚上的用篝火照亮,非常影響視線,于是他們見無光之地就顯得頗為模糊了,再加上藍禮早就有逃脫計劃,對于守夜淹人的分布清楚了解,所以盡管過程不算順利,但最終他還是成功抵達了海岸盡頭。
然而還沒等脫下上半身衣物的藍禮跳進大海,他就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靠近,回頭看去,一個消瘦的淹人身影映入眼簾。
“萊安……”藍禮瞇了瞇眼。
“神子大人想要去哪?”對方走近后輕聲詢問,一張尋常的尖細面孔在黑夜籠罩下顯得朦朧而又虛幻。
“與其問我想要去哪。”藍禮說著,盤坐到了身下一顆礁石上面。
“不如探討一下你是怎么找過來的?”
“我聽見了一些響動,所以——”
“據(jù)我了解,今晚可不是你在我營帳外值守。”藍禮冷笑著打斷了對方的話“別和我說你恰好起來撒尿?”
“沒有撒尿。”
消瘦淹人低聲回答“只是有些睡不著覺。”
“是嗎……”藍禮不置可否,隨后突然問了一句。
“你到底是誰?”
“我是萊安,是您的——”
“你不是萊安。”
藍禮打斷對方的話“你聲稱來自孤燈島,但我派人去那邊調(diào)查過,發(fā)現(xiàn)孤燈島就沒有萊安這號人的存在——所以,你到底是誰?又有什么目的?”
對方聞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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